,石澗仁毫不拖泥帶水的站起來:“感謝,那我就按照今晚回市裡面,接著到省會,再到三處邊境口岸的順序考察工作去了,隨時聽候你的電話。”
盧哲超伸手:“期待你的工作順利,我這邊不會讓你失望的。”
石澗仁再遠遠的看一眼倪星瀾,真的就走了。
讓擠在外圍看得興致勃勃的唐建文他們詫異得很:“這就走?桶面還沒泡好呢!”
石澗仁只能說:“端上,端上車裡吃!”
結果他們前腳走,後腳劇組就放飯了!
活該石澗仁這倒黴孩子,連泡麵都沒吃上。
一出鏡頭之外,又是好幾個拍攝助理圍上去,西北荒漠地區的夜間降溫很快,在太陽燈下烤著還好,一出來立刻就能感到寒冷,所以哪怕是夏季也立刻披上了軍大衣,然後就在紅色遮陽棚下面迅速支開了兩張金屬摺疊小桌子,導演、製片主任、攝影師以及主演,還有蹭飯的盧哲超就坐在這邊吃,而其他幾十近百號人就在旁邊圍著幾口大鍋,用一次性飯碗盛飯舀菜吃,劇組真的就是個濃縮的小社會,階級劃分來得如此明晰。
盧哲超一點都不見外,樂呵呵的坐在桌子邊張羅擺菜,還很懂門道的叮囑送飯菜來的工作人員拿點調料過來,等倪星瀾和導演說著戲過來,他居然自顧自的在桌子邊把五六個菜重新加調料都弄了弄:“這個羊肉味兒有點大,加點孜然壓一下,然後這個番茄品種西北地區的有點硬,口感不會太好,所以我調了點糖,還有這個……”
製片主任趕緊套近乎:“早就聽說您喜歡弄點菜,嚐嚐,嚐嚐……咦,神了嘿!畫龍點睛,這才叫菜餚嘛,之前我們都吃的啥玩意兒啊!”
盧哲超真是演什麼像什麼,還搓手,就差腰上加個圍裙了:“都坐都坐,明天晚上我親自下廚!”
導演幾個都給嚇著了,不停的偷偷看倪星瀾。
這姑娘只是普通的禮貌,但肯定用餘光掃視了的,拿起飯碗才好像不經意的問了聲:“他人呢?”
盧哲超正在跟攝像師討論這邊的口味,隨口回應:“走了,連夜趕到市裡面,還要去省城和幾個邊境口岸,啥都沒說,走了。”
倪星瀾應該是沒想到石澗仁居然這麼狠心,手上一下就把透明的一次性飯碗就捏翻了,但後面沒發作,而是默默的低下頭,哪怕是披著軍大衣,都能感覺到二十二歲的年輕女演員全身都收縮了,從肩頭到手肘,不由自主的內收,就這麼一個幾乎無意識的小動作,一股強烈的哀傷氣息就蔓延開來!
導演和製片主任等人肯定是注意到了,都是心思敏感的圈內人,心裡跟明鏡似的,下意識的抬頭相互看,把視線還給了盧哲超,盧哲超不動聲色的搖搖頭,這幾個立刻就找個藉口站起來去吃大鍋飯了,製片主任還拍拍盧哲超的肩膀,從力度判斷應該不是埋怨,而是哀求千萬要把這位的情緒給調整回來。
整個組吃過飯還有幾個小時要爭分奪秒的拍呢。
彷彿千山鳥飛絕的西北荒漠土城裡,除了隱約能聽見遠處其他劇組的細微聲音,就只能聽見風聲了。
然後在盧哲超靜靜的吃飯過程中,終於聽見對面難以抑制的泣聲。
1236、人生不是換個劇本就能重新開始的,只能痛苦修正
遠處的太陽燈關了,只有幾盞照明的白熾燈,這樣的燈光下,使勁收起肩頭控制情緒的姑娘看起來格外單薄,讓人無限憐愛。
盧哲超的聲音沒楊武軍那麼金石為開,但重在平和清晰:“我們來說說戲,好麼?”
倪星瀾有點詫異的抬起淚眼婆娑,但瞬間能收起鼻息眼淚,控制住表情不解:“什麼?”
盧哲超平鋪直敘:“你跟石先生的戲啊,一個電影明星和窮小子之間的劇本,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