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凝神聽他下文,誰知竟沒了聲,過了好一會又道:“雪……”再聽又沒了。憋了半天,又是一句:“雪……”
亭子裡的人再也忍不住,鬨堂大笑。熙拉布喘著氣道:“雪、雪、雪,這詩倒真是簡單的緊,而且琅琅上口。”
裕恆怒道:“有什麼好笑的,你沒聽過鵝、鵝、鵝,曲頸向天歌麼?”
德徽這時也真急了,抓耳撓腮,不知怎麼竟給他弄出來幾分急才,脫口道:“天上下雪地上接!”
眾人又笑開了。裕恆氣的張開五個手指使勁衝他搖,意思提醒他這詩是五個字的,誰知他竟誤會了,脫口來了一句:“爪子凍夠戧!”
咸豐等人頓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幾乎把亭子頂兒都掀了去。裕恆老臉通紅,想死的心都有了。氣的使勁一跺腳,不成想德徽看在眼裡,竟脫口而出:“走路還有點瘸!”
一時間,亭子裡眾人前仰後合,東倒西歪,連載垣和景壽都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哎喲、哎喲”的直叫喚。寧馨再也憋不住,哇的一聲號啕大哭。
蕭然這時也顧不上看她,卻目不轉睛的盯著寧薇。這個冷若冰霜的人兒此時也咯咯嬌笑起來,那笑容就象清風吹過,百花在春天裡一起綻放,說不出的嫵媚嬌豔。蕭然心通通的狂跳,彷彿一用力就能跳出嗓子眼兒。這一刻估計就算寧薇讓他立即去死,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寧薇覺得身旁異樣,一扭頭,正迎上蕭然直勾勾的眼神。頓時氣的渾身發抖,伸手一拉身旁的瑞林。這瑞林就算脾氣再好也按捺不住了,劈手抓了香梅手中的藥盞就要丟過去。說話這可就要驚了聖駕,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寧薇嚇得趕緊拉住他手道:“算了,別和他一般見識。”
蕭然這才回過神兒,一瞧著那隻白的幾乎透明的纖纖玉手拉在瑞林的手上,就覺得心頭象是給錐子紮了一樣,一陣刺痛。兩眼一黑,幾乎暈倒。偏偏瑞林又咽不下一口氣,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道:“你個狗奴才!……”
蕭然小宇宙頓時爆發了。心說你個***王八蛋,又敢這樣罵老子!我要是不折騰折騰你,這卑鄙無恥下流淫蕩的外號就白叫了!媽的不都說你有才麼?老子就搶了你的風頭,讓你瞧瞧什麼叫真正的有才!
眼珠一轉,照著大腿上狠掐了一把,忽然放聲大哭起來。眾人都十分驚訝的看著他,咸豐奇道:“卻又作怪!好好兒的大夥都在笑,你哭什麼?”
蕭然道:“回萬歲爺,奴才罪該萬死!實在是德額附的這一首詩作的太感人了,真的是悲天憫人,心繫百姓!奴才一時忍不住,感慨萬千!”
這一來眾人更是奇怪了,咸豐不解的道:“還真奇了,你倒說說看,怎麼就悲天憫人、心繫百姓了,又有什麼可感慨的?”
寧馨這時也忘了哭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蕭然臉上。
第三十章 風流才子俏佳人(繼續中)
蕭然抹了抹眼淚,道:“萬歲爺既然動問,奴才不得不講。不過在奴才講之前,斗膽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求萬歲爺恩准。”
“講。”
“能否勞動侍衛大哥,到宮外去隨便請一個平頭百姓回來?”
“這……”百姓入宮,這在當時是不允許的。不過咸豐一時起了好奇之心,轉頭瞅瞅載垣跟景壽,這兩人也想知道個究竟,當然沒意見。“準!”咸豐朝侍衛一揮手,“按他說的辦!”
侍衛領命,一路飛奔著去了。不大一會,領回一個賣糖葫蘆的老漢。那老漢活了五六十歲,哪尋思過竟能進皇宮、看見皇上,真是做夢也不敢想。
“小三子,人也帶來了,快跟大家講明白吧。”
“庶!”蕭然斟酌了一下詞句,胸有成竹的說道,“德額附的詩,記得頭兩句是‘雪、雪、雪,天上下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