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大。“連珠銃”的機關設計十分巧妙,可以將擊發和裝填彈丸兩個步驟連動進行,從而簡化了裝填手續,大大提高了發射速度。在當時這是一種很了不起的發明,遠遠領先於西方國家的火器。由於其原理與現代的機關槍類似,也有人稱之為“世界上第一種機關槍”。而在時間上,足足領先西方國家二百年!
除此之外,戴梓還仿製過荷蘭的“蟠腸鳥槍”、比利時的“沖天炮”(又稱“子母炮”)。然而滿清朝廷卻愚昧的認為“騎射乃滿州根本”,將戴梓流放到了盛京(今瀋陽)。在那裡,戴梓艱難地生活了30多年,被迫以賣字畫為生,“常冬夜擁敗絮臥冷炕,凌晨蹋冰入山拾榛子以療飢”。直到戴梓77歲時,他才被皇帝赦免,不久後便因貧病交加,溘然辭世。
史書上說,戴梓死後,他發明的連發火器並沒有成為清軍大規模裝備的武器,只能“器藏於家”,至乾隆朝後便逐漸失傳,誰知道原來這個吃生米的欽天監監侯戴桐,竟然是他的後人!蕭然自己都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又是驚訝,又是興奮,也許還有別的什麼,總之很複雜。洪文禮等人亂哄哄的又說了些什麼,他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是偷偷拉著蘭輕卓,問出戴桐家在甜水井衚衕一帶居住。過了不一會,蕭然藉口主子有吩咐,便拉著寶祿匆匆告辭,臨走還不忘了拎上那一兜子蘋果。
出了春秋樓,二人一路打聽著奔甜水井衚衕來。這戴桐還真是個人物,一說要找那個衣服很破、在朝廷當官的戴老頭,整條街的人都知道。到了門口,寶祿上前扣門,迎出來一個年老家丁,蕭然也沒說別的,只將那兜子蘋果遞了過去,說求見戴大人一敘。家丁進去半天,才慢吞吞的折出來,這次只將門開了一道縫,冷冷的撂下句話:“我家老爺不屑與閹人往來!”
寶祿頓時火冒三丈,叉開門就要賞老頭大嘴巴,蕭然連忙拉住。稍一琢磨,就門房裡求了紙筆,寫下這麼幾個大字:來復槍線,長形彈丸,後膛裝填。蕭然把紙交給老家丁,道:“交你家老爺去吧。”然後拉著寶祿坐在門前臺階上,道:“別急,用不了一會工夫,那戴老頭一定來請咱們。”
老家丁哪肯信這一套,搖頭冷笑著去了。寶祿奇怪的道:“你寫的什麼啊?這老東西脾氣倔的跟驢似的,真的能來請咱們?”
蕭然哈哈一笑,道:“我說會,那就一定會。”拍拍他肩膀道:“嘿,先別說這個,還不知道咱們今兒得了多少兩銀子那!快數數看!”
兩個暴發戶坐在臺階上,抖摟出那一沓銀票。掰腳指頭算了半天,兩人都嚇了一跳:整整三千四百兩!寶祿眼珠子都直了,一個勁的說:“要不咱先把銀票兌了吧,堆一堆數一數,然後再存回去成麼?我娘乖乖,我這輩子也沒見過那麼多銀子啊!”
蕭然也十分驚訝,光洪文禮一個人竟然就送了一千兩!他可不知道這是他敲竹槓的結果。不過這麼一來,他倒覺得有些摸著脈了,看來這個坤寧宮首領太監還真有些油水。
兩人正摟著一沓銀票流口水,門忽然開了,那個老家丁十分古怪的瞧了蕭然一眼,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蕭爺,我家老爺有請!”
戴老頭家不是很大,但卻不是一般的亂。到處堆著些廢銅爛鐵,還有生了鏽的衝枕、操作床,甚至還有廢置的鐵匠爐子,看上去就是一廢品收購站。蕭然大致就猜出這老頭穿的那麼破,興許還真是因為家裡窮的叮噹響。你想啊,一個九品的官,一年的俸祿不過三十多兩,京官例支雙俸,又每正俸一兩兼支米一斛,雜七雜八的算下來,一百兩已經頂大天了。憑這點錢搞槍械發明,艱苦程度可想而知。單看院子裡的這一堆一堆的破爛,哪一樣不是要銀子的?一百多兩都未必能夠。老頭肯定是把錢都花在了槍械發明上,這樣看來,老戴家一家子不喝西北風已經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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