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牧若飛都是他們的朋友,還是很重要的朋友。他剛從別人口中得知此事後,也很震驚,第一時間就到牧王府去探望了牧若飛。他想著還是自己先眼見為實,查探個清楚才好給妹妹傳話,免得讓舒綠白擔心。
牧王府賓客盈門,祝賀的、探訪的、走親戚拉關係的······裡裡外外擠得滿滿當當。牧若飛託病不見外客,可展眉來訪,他卻很爽快地請展眉進去了。
“他只是行動不便,精神還好。”
展眉字斟句酌地將牧若飛的情況轉告舒綠,可舒綠太瞭解哥哥了,還能看不出他眼裡的擔憂麼。
“哥哥,你老老實實告訴哦,他那傷重不重?”
她校著下唇,眼睛巴巴地看著哥哥,多希望哥哥一口否定牧若飛得了重傷。
可展眉卻猶豫了……
舒獯急得要掉眼淚。難道,牧若飛真的因傷致殘了?
“我不太清楚,但他現在……走不了路。他左邊的膝蓋與小腿都傷得不輕,如今正由太醫院的老太醫們來全力醫治。只是······”
“只是什麼,你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嗎?”急火攻心,舒綠忍不住對哥哥低聲咆哮。展眉並不是不想一氣說完,但他真怕刺激妹妹—他自己就挺受刺激的……
事實上,牧若飛的傷情遠比展眉說的還要嚴重得多。
展眉私下從太醫院那邊瞭解到,牧若飛當時就受了重傷,又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膝蓋的傷勢耽扭下來可不得了,而他又在傷後發了高燒使得腿傷進一步惡化。
就是因為在西南腳傷久治不愈,西南軍才趕緊讓牧若飛跟著第一批迴撤的部隊班師回朝。
綜合他手上現有的情報,太醫們表面上對牧若飛的腳傷還是積極治療,但卻都在私底下認為他是殘廢定了。
“怎麼會這樣嚴重?”舒綠不可思議地瞪圓了漂亮的杏核眼眼裡都逼出了紅血絲。
那個意氣飛揚、豪邁爽朗的貴族少年,才剛剛起飛就折翼而歸。殘廢……就算殘廢並不影響他繼承臨川王的爵位,他還是可以當他尊貴無比的小王爺,並且現在還有了個廣威將軍的頭銜。
然而他的抱負、他的理想、他為重振臨川王府做出的努力,都會因為他的殘疾而化為泡影吧?一個無法再上戰場、甚至連上朝都困難的武將,還拿什麼來在朝廷上立足呢?
“不是說,藥王仲秋滿在西南嗎?怎麼沒請他來醫治?”
舒綠突然想到了這點。
藥王仲秋滿是大梁朝最有名的神醫,據說有生死人而肉白骨之神通。他的關門弟子萬里只得了他幾分傳承,但在舒綠看來醫術就已比一般的大夫還要高明許多。為什麼沒請仲藥王出山呢?
展眉搖搖頭,他還沒想到這一層。但無論如何,牧若飛的傷已拖過了最佳治療期——他是八月底受的傷,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如果傷到了骨頭,那就更加嚴重……
“不行,我要去看他。”
想到牧若飛的情況舒綠沒法再淡定下去。
“不不不,你別去。”展眉一伸臂攔住了舒綠。舒綠愕然,問道:“他可是和你說了什麼?”
呃妹子果然聰明。
“是的。他說自己如今臥病在床,傷情難愈,不好見外客。還說請你不要擔心,他會慢慢好起來的。”
牧若飛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舒綠一個未婚的姑娘家,怎能到男子臥室裡去探訪?傳揚出去,她的閨譽說不定還會受損,人家會以為她和牧若飛真有什麼“姦情”呢。
舒綠沉默下來。展眉以為妹子打消了去牧王府的念頭,卻不知舒綠在暗暗地想,她還是得去一趟。即使見不到牧若飛,她也得去看看遊王妃安慰安慰遊王妃也好。
不知遊王妃如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