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能這樣對我！&rdo;剛跑了兩步，身後又傳來陳欣屈辱爆發的呼喊。

玉飛回頭，邊退，邊認真反問：&ldo;你騙我這麼慘，那我該怎麼對你？&rdo;

但陳欣，自有她硬氣的理由：&ldo;可我並沒有害過你……還豁出了姓命去幫你……你假裝中毒的時候，我還豁出自己去救你！&rdo;

玉飛愣住，停住腳步，換他語結了：&ldo;可……可……&rdo;

陳欣一發不可收拾，嚼著眼淚，盯著玉飛，字字誅心：&ldo;在這世上，人裡面有好人，也有壞人；妖裡面有好妖，也有壞妖……&rdo;到最後，已抑制不住，顫抖的嘴唇：&ldo;我不是壞的那一個……我不壞。你憑什麼，憑什麼不要我了……憑什麼？&rdo;

玉飛愣住，憑什麼？只一細想，剛有的一點傷心之感，就又轉化為頭大：自己本來是要負責的，但那是對人負責。現在，對妖精負責，算個什麼事兒？！但是，想起了剛剛人妖都分好壞的那句話，又沉默了……語氣轉好了點，但還是無奈：&ldo;人裡面，有好有壞；妖裡面，也有好有壞。這話誰教你的？&rdo;

&ldo;玲姥姥，是隻兩百歲的……&rdo;

&ldo;我知道！她老人家我聽過。&rdo;

又是一陣沉默，良久。

&ldo;你別哭了！&rdo;語氣更多的還是心煩。

&ldo;那你憑什麼……&rdo;又是現話來質問。

玉飛不賴煩地打斷，&ldo;所以你不願見我師祖是不敢？怕露餡兒！&rdo;

如此，陳欣想要質問的話又被堵了回去了，也不全是別人理虧。

玉飛見她沉默，也不再緊逼。默了，換做其他，&ldo;我很亂，你讓我先靜會兒！&rdo;說完，再看了陳欣兩眼，還是走了。

玉飛能這麼說，明顯已做了讓步，陳欣哪好再繼續強求。總好過直接聽到最壞的結果，趕緊抹了眼淚，跟著吧。

玉飛回頭，陳欣就立刻止住。想發作吧……陳欣還怯怯一退。哪裡發作得起來？又有什麼能發作的？不至於轟她。罷了，由她跟著吧。

但現在，玉飛只想走回大路。去集鎮，人越多的地方，越好。

……

鎮上，集還未散。

玉飛走著，陳欣照樣遠遠跟著。

不過人多，玉飛心情莫名地好了點。走了遠遠一截，看見路邊一個米豆腐攤，不知怎麼想的，一屁股坐了下來，懶得走了。

回頭再看陳欣，沒敢過來。遠遠地停下了，在路邊蹲下。

那場景……有些讓人心酸。玉飛趕緊把頭一別，懶得理她。

&ldo;客官，來碗米豆腐？&rdo;

玉飛還在出神，&ldo;嗯？好吧，來一碗……&rdo;隨口就應了。看見店家又端了上來，索性，痛快也吃了。化煩心為食量，連碗裡的醬油酸水汁兒都沒落下。

但是，一摸身上……不由默默把碗筷刨開，把腦袋直往桌子上埋。&ldo;作孽，作孽！還在作，停都停不下來…&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