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見識到酒精對她的影響,當下決定——將來除非有他在身邊,否則不准她沾一滴酒,實在太危險了,完全失去自保能力。
其實,他已猜出那個促使她喝下酒的原因,只是,他想知道的是——
她是因為月華沒出現而感到鬱悶,還是……鬆口氣呢?
或者同他一樣矛盾,兩者都有?
她動了動,翻過側身,一隻手伸出床外。他執起她的手,本欲將之放回,卻忍不住握住。
她的手是那樣的秀氣、柔軟,他可以輕易地一掌握住,他攤開她的手掌,忍不住輕撫她掌心的紋路,他看不懂手相,但還知道感情線、生命線是哪一條。
茱敏有條長長的感情線,一直延伸到食指下方,但還沒到底。他猜這應該可以證明她是個擁有豐富情感的女子。
願意終生都在一起,不離不棄,面對一切困難挑戰,共度白首,廝守一輩子?
他一邊注視她,一邊默默咀嚼那幾句話。
我願意!
這三個字出口,就是一生一世的誓約了。
而他對她說得出來嗎?或縣他想說的物件是其他?那個存在他心中最美麗、光華的耀眼花朵……
他握著她的手,目光飄向遠方,就這樣坐在熟睡的她身邊,直到——天明。
“這是什麼?”丞風看著躺在桌面上的一隻白信封,好奇地抬頭望向早上就跑來公司找他的陳斯文。
“裡面是月華在美國就讀的學校系所、住宿地址、電話等通訊資料。”
什麼!?丞風瞪著那隻白色信封,震驚得無法動彈。
“你怎麼會有?”那曾是他費盡心思想得到的東西,而如今就在他眼前……
“你跟茱敏離開後,秀綺告訴我們的的,我想你比較需要,所以就帶來給你,本來想早點拿來給你的,可總被事情耽擱著,直到現在才有辦法拿給你。”說完,斯文起身。“我還要去上課。先走了。”
他有些茫然。“上課?”
“是呀!我準備考公職,已經去補習班報名。”
“公職人員?”他瞪著斯文,活私在著一個陌生人。“你想當公務員?”
“對呀!”
“你以前不是最討厭當公務員,不想拿死薪水?”
斯文聳聳肩。“此一時,彼一時,當完兵後,在社會打滾那麼久,也沒混出個名堂來,我也不想浮浮沉沉的過下去,公務人員其實也不錯,反正就先以此為目標走下去了。”雖是嘻嘻哈哈地說著,但仍聽得出話中的真心。
丞風凝視他半晌。“你變了!”不再是那麼吊兒郎當、少根筋的模樣。
斯文微微一笑。“誰不會變……你還不是也變了?”揮揮手,說個再見,便離去了。
丞風默默坐了一會兒,抬頭注視那隻信封,終於有訊息了,月華既不回國,那他可以自己去美國找她,不再只是被動的等待,而是主動出擊……
他伸手拿起信封,凝視半晌,最後並沒有開啟。他將之摺好,放進口袋。環顧四周一眼,看來,今天是沒心情工作了。他走出辦公室,對其他同事說了聲要去視察市場,便離開公司。
他開著車子漫無目的在街上閒逛,看著熙來攘往的人群和車子,突然湧上一絲念頭,這其中有沒有人是完全沒煩惱的?
沒煩惱,固然教人羨慕,但沒煩惱的人生,算得上真正的活過嗎?
而他的煩惱……
丞風把車轉進家門前的巷口,在到達家門前,他停了下來。
望著那熟悉的建築物,他終究還是不由自主地回來這裡了,因為——想見茱敏和崇祺的那股衝動是來得這樣突然。
如果他突然回去,不知道他們母子倆會不會嚇一大跳?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