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有一層積水，大理石鋪成的洞穴頂部，同樣有冷凝的水珠，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

透過水澤之氣，我大概能感應到，地下約莫有一百平米的空間。

在充溢著水澤之氣的地方，我們的隱匿咒生效的時間會大大縮短，約莫只有半個時辰左右。

且在貼著隱匿符咒的同時，是無法施展咒法的。

一旦外面的通道被關閉，我們被困死在裡頭，極容易遭到人魚族的圍攻。

可是……孫鳴金極有可能被困在裡頭！

陳元彪已經進入洞穴，十個新娘子陸續入內，川島良子站在外頭，手扶著樓梯走廊出的凸起檔杆，似乎準備隨時關閉暗道。

錯過這一次機會，我下次再想要來這裡探尋，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思前想後，我毅然對墨菲說：“我下去看看，你待會兒趁機溜走！”

“如果我被困，與人魚發生激烈交戰，你就在外面製造東西，為我逃跑創造機會！”

墨菲擔憂的望著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屏住呼吸，躡手躡腳的朝洞窟的方向走去。

等第十個新娘子踏入的剎那，我也鑽入其中。

咯咯吱吱——

頭頂的地板開始活動，將我封死在陰暗潮溼的地下室內。

地下室內，沉悶得只有下樓的腳步聲。

由於腳上沾了水漬，我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弄出不一樣的聲響。

還好，喝了酒醉醺醺的陳元彪，扯著嗓子喊說：“喂，這兒黑漆漆的，怎麼就沒有一盞燈？”

走在最前頭的新娘，從袖子裡伸出乾枯皴皺的像是雞爪似的手，從其指尖位置，嗖的亮起一道火光。

火光連成線，將斜向下延伸的地下通道的燭臺點燃。

燭火呈幽藍色，還帶著淡淡的馨香味道，像這種磷火，應該是用動物油脂製作的，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油。

下到最後一步臺階，陳元彪哎呦一聲，整個人踉蹌著跌入齊腰深的水中。

“臥槽，這底下怎麼全是水！”

十個新娘子站在水裡，將陳元彪圍成一圈。

這時，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我們人魚族，向來都是生活在水裡，交配也只能在水中進行！”

陳元彪估計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酒也醒了一大半，驚愕的望著身前的‘新娘子’。

“我特麼是不是聽錯了？剛才怎麼有老太太的聲音？”

洞穴內，一陣怪風吹來，十個新娘子的紅蓋頭被掀開。

我看到為首的人，就是當初接待我們的族長。

剩下的九個人，年紀也是八九十歲的樣子，肌肉鬆弛乾癟，一身的老年斑，像是將行就木的模樣。

“我的媽呀！”

陳元彪嚇得幾乎有了哭腔，“奶奶們，沒有你們這麼鬧騰的！”

“不是說，要找十個年輕貌美的新娘子給我麼？”

族長咧嘴露出詭異笑容，“我們老姐幾個，年輕的時候，哪一個不是鳳華絕代。”

“你一個階下囚，還敢挑挑揀揀？”

我曾學過相面之術，能透過這十個人的骨骼，看到她們曾經的長相。

人魚的族長，以及幾個長老，還真沒有自吹自擂。

如果按照骨骼復原，她們年輕的時候，還真是絕色美女。

只可惜，紅顏枯骨，這世上太多事都是剎那芳華。

所謂修道，就是為了要窺破這世間一切，得道超脫，縱橫於世界規則之外。

十個人魚族老嫗緩緩下水。

在她們的身體被水流浸泡時，乾癟的身體迅速膨脹，新娘的綢袍被撐裂成碎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