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獨與她相守白頭，可是……誰曾料到，她非但不反對我選秀納嬪，還推波助瀾一力敦促，更甚於前年開始親自接手選秀之事，真是……

“皇上，此事就是有關皇后，臣妾斗膽請皇上為臣妾等做主。”鄭還玉偷偷看了我一眼，壯起膽子道。

“何事？”這些人還真是無聊復無能，想當年，那人在後宮裡翻手雲覆手雨，只有瞞著我的，又哪有這種自暴其短的白痴的行徑？相較起來，也就另外三妃聰明一些了。

“回皇上一一近日皇后娘娘無端把屬臣妾等各自歸管的一眾宮監盡數遣離，臣妾等前往覲見卻又被拒之門外，還望皇上明鑑。”

微挑眉，這種事不似她會做的，她又在打什麼主意？偏頭，我向高進寶問道： “進寶，她所言可是屬實？”

“回皇上，確實如此。不過……”

“不過什麼？”

高進寶睥了眾宮妃一眼， “回皇上，皇后娘娘雖然撤走了諸位娘娘的宮監，卻只是換人，而非僅是撤人。”

“如此說來，現在各宮內皆有宮監侍候？並無人手不足之慮？”

“回皇上，正是如此。”

輕輕一笑，我掃向眾女，眼神不自覺的冷厲了幾分， “既是如此，你們有什麼好說的？”

鄭還玉臉色微白，順了順身子，勉強道： “可是皇上，那些宮監有些是臣妾等自家中帶入宮的，有些則是經年相處，都是十分得臣妾心意的人，辦事也都幹練無比，皇后她一下子調走了，臣妾等實在不慣啊！再說，歷朝以來也沒有此種先例吧？”

冷冷一哼， “先例也是開出來的，這沒什麼大不了。至於習慣……”帶著三分戲謔七分肅剎的睨了眾人一眼： “從前你們也不是生活在宮裡的，這麼說來，讓你們入宮你們也一定十分不習慣吧？那不如朕讓你們都回去，如何？”

眾人的臉色一下子剎白了，紛紛跪下認錯，那鄭還玉更是被哧的軟倒在地，哆嗦著雙唇卻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群愚昧的女人！

不屑的撇過眼去，怪不得人常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了，自見識過那天下間最耀眼的人後，其餘的在眼中俱成了碌碌之眾，再無趣味可言。

當眾妃退去，高進寶忽而輕笑了一聲，見我疑惑的眼神，他趕緊說：“皇上恕罪！奴才是因為終於想通了皇后娘娘之前的所為才一時忍俊不住，望皇上恕罪！”

“哦？”饒有興致的挑起眉，看來這次的事她倒是醞釀日久了。

“回皇上，月前，皇后娘娘吩咐奴才召來大批低等宮監進行訓練，當時奴才心中不解卻也不敢多問，直至今日，奴才終於明白娘娘當日的意思了。”

一個月前……無聲嘆息，看來她“不是不報”，而是“時辰未到”啊一一

“那些被她撤換的宮監又至哪裡去了？”雖然無奈，但好奇心還是要滿足的。

“回皇上，那些被換走的宮女中，若是娘娘們帶入宮來的，就一概遣送出宮；剩下的宮女，若是已在宮中侍候滿六年的，俱還與自由身准予離宮；至於剩下的，則分配往各房中執事。”高進寶嘴角含笑，神態間竟隱了一絲感激。

“哦？那……內侍呢？”內侍不比宮女，她總不會滿六年也讓出宮吧？

高進寶眼中感激的神色更甚，只聽他恭聲道： “回皇上，月前娘娘自庫房領了一筆款，在京城西郊處買下一大塊地並令人在那建起了房子，娘娘明言，一旦房子建好，所有在宮中當值滿五十歲的內侍，便可幹內務總管處領得一套房契，幹西郊頤養天年。”

我一怔，她想得還真是周到，只不知……“西郊那地方夠大嗎？”要知道宮裡的內侍可不少。

“應該夠的，”高進寶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