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公夫人被攙扶著坐在了正座上,然後便扳著臉對韋儀道:“這麼大的動靜,我的耳朵還沒聾呢!”
見鄭國公夫人的臉色不對,韋儀便沒有多說話。眾人也是都站在一邊沒有動,隨後,鄭國公夫人的眼睛便落在了韋仁的身上,斥責道:“你是國公府的堂堂嫡出二爺,你能躲到哪裡去?更何況你身上還有五品的官職,你能跑得了嗎?真是目光短淺,跑得了和尚能跑得了廟?”
聽到鄭國公夫人的訓斥,韋仁便站在那裡不言語了。這時候,鄭國公夫人便轉頭對坐在地上哭泣的江氏道:“別光知道哭,趁著你妹子的身子還沒有僵,趕快找出一套新衣裳出來給她換上!總不能讓她這樣子就走了?你放心,你妹子的喪事咱們國公府肯定是要管到底的,一定厚葬她!”
鄭國公夫人可是從來沒有對江氏這般低聲下氣的說過話呢,不過今日江氏卻是不吃這一套了!便直接擦著眼淚道:“我爹孃還沒來,我不敢擅自亂動!一切等我爹孃來了再說。”
聽到這話,清琅心想:江氏今日倒是不逆來順受了,確實是不能破壞現場,要不然就是報官了也說不清楚了!這個鄭國公夫人還真是沒安好心呢。要說薑還是老的辣!
隨後,鄭國公夫人便怒斥韋仁道:“你個孽障!什麼人都敢碰,還不去外邊院子裡跪著!”
“母親……”韋仁還想爭辯什麼。
鄭國公夫人卻是一拍桌子,指著韋仁罵道:“你還要犟嘴?老大,給我請家法來!”
韋儀一看,便趕緊推了一把韋仁道:“老二,趕快去外邊跪著!”韋仁這時候立刻閉嘴了,趕緊的扭頭出去老老實實的跪著去了。
這時候,外邊便進來一個小廝低首稟告道:“老夫人,江家老爺和太太來了,管家老爺把他們安排在大廳候著呢!”
聽到這話,江氏便趕緊的站了起來,由臘梅攙扶著奪門而出去見爹孃了!一旁的韋儀走到鄭國公夫人跟前低聲道:“母親,您看這事……”
“都跟我去大廳!”鄭國公夫人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
稍後,鄭國公夫人,韋儀和韋倫夫婦都來到了大廳。只見大廳裡已經哭成了一片,江家老爺和太太一邊哭泣一邊在大廳裡鬧,指著鄭國公夫人道:“親家夫人,你家兒子也太不是東西了,竟然對自己的姨妹下手,我的閨女啊,這還讓我怎麼活啊!”
江氏一邊撫慰爹孃,一邊憤恨的說:“爹,母親,咱們一定要報官,不能讓妹子就這麼白白的死了!”
江家老爺和太太也一起應聲同意,鄭國公夫人冷眼旁觀了一刻,然後才道:“親家老爺,親家太太,咱們做親家也已經十來年了,犬子確實這次做得不對,我一定重重的懲罰。只是現在你家女兒的屍體還在屋子裡停著,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我們自然是要去看的!”江家老爺和太太趕緊應聲道。
隨後,鄭國公夫人便讓韋儀帶著江家老爺和太太去西院看江四小姐的屍體,江氏自然也跟著去了!隨後,鄭國公夫人就吩咐魏氏和清琅去西院陪著江氏,別讓江氏出什麼事。然後又請了江家老爺和太太過來再說話。
魏氏和清琅去了西院的時候,江家老爺和江家太太已經又回到了大廳,只留下了幾個下人看著江四小姐的屍體。這時候,江氏已經筋疲力盡了,她受了嚴重的刺激,頭疼欲裂,躺在床上讓臘梅給按著腦袋。魏氏和清琅只是在一邊陪著,也說不上什麼話,這種事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直到過了有兩個多時辰,天都快亮了的時候,江家老爺和江家太太才又過來了。過來之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淚痕未乾的江氏,江家太太便對魏氏和清琅道:“大奶奶,三奶奶,勞煩你們守著我家女兒,這天都快亮了,你們也折騰了一宿,趕快回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