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答一兩個字。整個人坐在那，就像被全世界都遺棄了似的，整個人還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時候，不知道小貓阿碧是感知到了。它主人的情緒，還是怎麼的，趴在謝欣身邊，不時的抬頭看一下。再低低的叫一聲，然後繼續趴著。完全沒有平日愛睡覺的懶惰，趙曉敏注意了。連謝欣的手指動一下，阿碧都會豎起耳朵抬起頭看一眼。

其實。謝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要說感情，對奶奶也是有的，這一年多的時間，謝欣的家信多是給奶奶寫的，剛開始時是這裡的趣事，慢慢的，信中會說些自己的小煩惱，奶奶每次都會用她的智慧給謝欣解答，還會開玩笑說謝欣現在還像個小孩子似的，謝欣也會在信裡撒撒嬌，囑咐奶奶天冷加衣什麼的。

可是，現在這個睿智還有些可愛的老人，已經被當成自己奶奶的老人，卻突然病重了，謝欣心裡難受的得無以復加。有一種人，因為在乎，就會格外珍惜擁有的。現在，本來覺得在另一個地方快樂生活著的奶奶，卻忍受著病痛的折磨，甚至這個人將不久於人世，這一想法，就足以讓謝欣窒息。

還有就是，明天就要離開，離開這個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離開這個初到的地方，謝欣也有些迷茫，所以才會整個人看起來都怔怔的。

冬至這天，陽光直射南迴歸線，是北半球一年白晝最短、黑夜最長的一天。

生活在北方，不知道是夜更加漫長的原因，還是睡的太早了，謝欣躺在炕上一動不動，生怕自己頻繁的翻身，吵醒旁邊的趙曉敏，可是躺了這麼久，謝欣還是沒有睡意，直到聽到雞的打鳴聲，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謝欣是被趙曉敏推醒的，看著謝欣迷濛睜開的眼睛裡紅紅的血絲，趙曉敏知道謝欣昨晚肯定很晚很晚才睡著的。可是也沒有辦法，今天謝欣就要走，東西雖然昨天已經收拾過了，可是今天還要趕到市裡坐火車，萬一去的晚了，買不到票的話，還要耽誤時間，天還這麼冷，也不方便。

謝欣頭昏昏的睜開眼睛，看到天色還暗著，炕桌上的煤油燈散發出溫暖的橘色的光。

眼看著謝欣的眼皮又要合上，趙曉敏擔心謝欣再睡，就又道：“妹妹，快起吧，起來再收拾收拾，時間也不早了。”

聽到趙曉敏說話，謝欣才迷糊過來勁，直接坐了起來，揉了揉酸脹的眼，說道：“幾點了，你怎麼也起這麼早，你先躺會吧，還這麼冷呢，等我收拾好了，你再起來也不晚。

趙曉敏遞給謝欣衣服，說道：“這在被窩放了一會，不涼。”看謝欣接過來，才繼續說道：“你這都要走了，我不給你做個送別飯怎麼行，我也能幫你收拾收拾，免得落下什麼東西。”

謝欣聽了趙曉敏的關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起床，腦子不太清醒，眼淚就落了下來，看到滴落的眼淚，謝欣忙擦了。趙曉敏看謝欣這掩耳盜鈴的舉動，哭笑不得的遞給謝欣個手絹。

謝欣卻從床上的一件衣服衣兜裡翻出了一個繡著竹葉的手絹，聲音有些啞，說道：“不用了，我有這個。”

趙曉敏看著手絹上熟悉的竹葉，說道：“這不是我的那條嗎？”

謝欣“恩”了一聲，說道：“是啊，就是你的，張聲送你的第一個禮物，你卻給我包流血的手了。”

趙曉敏看到手絹上洗不掉的血跡，說道：“又不乾淨了，你還要它幹嘛，你可不是捨不得買手絹的人呢。”

謝欣也沒了剛才落淚的窘態，說道：“可是這是你寶貝的不得了的手絹，卻給我包手，我當然要收著了。”

趙曉敏看時間不早了，說道：“隨便你，快起吧，我給你燉了雞蛋，現在去把餃子煎了，你快起來，吃了收拾完也該走了。”說完就下了炕，走著還說道：“這說走就走的，還真是想不到你這麼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