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聽到這三個字都要手腳發軟,哪裡有人敢對抗。
敢與金手會為敵這,殺無赦——這種威脅,哪怕是八大豪族的家主在此,大概也會戰戰兢兢,不敢輕易應答!
這就是龐大勢力的威力。
縱然是閒雲野鶴如風子嶽,也能感覺到的巨大的壓力。
他霍然抬頭,目光之中,露出了嘲諷之意。
“也就是說,這寶芝庵中,血案累累,只要你金手會執事樂大人不管,天下人就都不能管,否則的話,就是與你們金手會為敵?就是要殺無赦?”
“當初百里霜風前輩創立金手會的時候,就是要養出你們這些跋扈的後人麼?”
金手會的建立,正是為了天地不公,唯我一手改之,遂名之為金手會。
然而一千多年過去,百里霜風屍骨未寒,金手會的宗旨,早就變得不成樣子。
或者說,金手會已經變成了像另外的三大宗派一樣,更為根深蒂固的集團,對他們而言,當初的理想和信念,早已經不再重要,這個太過龐大的怪物,早已經形成了自己的行事法則。
尋常人的生死,他們可以不放在心上,反正那些男人,也都是自取滅亡,不值憐惜。
金手會執事要保的人,就是金手會要保的人,其餘人命,有如螻蟻,在這百邛國芒湯湖的一畝三分地上,他樂無厚說了算。
這十年間,他已經習慣了這件事。
即使武功高過自己的人,也不敢冒犯金手會的權威——在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樂無厚漸漸已經習慣了把自己看成與金手會一體。
誰敢對他不敬,就是對金手會不敬。
“大膽!”
所以當他聽到風子嶽質問的時候,不由厲聲呵斥,絲毫不顧自己的武功,根本不如面前這個年輕人的事實。
“拿下!”
他怒喝一聲,已然出手!
盛怒之下,一巴掌就拍向風子嶽的臉頰!
破虛中境的高手,那又如何?
樂無厚記得清清楚楚,就曾有破虛中境高手,就因為說錯了一句話,跪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掌嘴,若不是他發話,根本不敢停下來。
不錯,他樂無厚確實只是破虛初境的修為,武功不如你們這些高手,但是他,乃是金手會的執事,在他的身後,站著整個金手會!
誰敢抵抗!
誰敢反抗!
反抗,就是跟金手會為敵,就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他根本忘記了自己與對方武功的差距,順手就是一掌拍去。
這是對武者最大的侮辱,掌摑臉頰,即使是師父對弟子,若不是激怒攻心,也不會這樣出手,只有地位武功,遠遠高於對方之人,才會打臉!
或者說,這幾乎是主人對僕人的出手!
在金手會這光環的照耀之下,樂無厚不知道抽過多少人的耳光——其中,也包括了破虛中境的高手,他們全都懾於金手會的威嚴,敢怒,而不敢言。
只能硬生生地受下這樣的侮辱!
可惜他面前的對手,乃是風子嶽!
天上地下,從來無懼於任何人,任何勢力的風子嶽。
“自從習劍以來,以劍身為骨,以劍魂為神,劍者,寧可寸寸折,不為繞指柔。”
在師爺的叫囂聲中,在樂無厚的暴怒聲中,風子嶽並無動作,他只是冷冷的抬頭,目光陡然一亮!
威壓釋放!
如劍!
風子嶽的整個人,早就被他鍛鍊成了一柄絕世的名劍,如今抬眼,恰如名劍出鞘,聲動千里!
噗!
他根本不用動劍,那劍氣的威壓,頓時讓樂無厚雙目刺痛,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