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破虛之力,遮蔽神魂衝擊,才能保得無恙,稍一疏忽,就會倒黴。
但風子嶽卻是坦然暴露在這銷魂天魔舞的衝擊之下,他的神魂,有如烈陽,那些魑魅魍魎,還未近前,就發出哀鳴,被他融化。
這……這人的神魂,怎麼能強大至斯?
“不可能!不可能!除非是七海龍宮的日月潮汐訣,才能將神魂練到這個地步!可是七海龍宮,一千八百年前就已經覆滅!那神威海流轉不定,更是不知道去了哪裡,怎麼可能還有人學會日月潮汐訣?”
風子嶽怔了一怔,倒沒想到這個碧絲竟然認得日月潮汐絕這麼功夫。
看來這鑄劍谷谷主的女兒,倒也是見識廣博。
風子嶽並未回應他的猜測。
如今他事情繁多,七海龍宮與四大宗派的糾葛,他暫時還不想去處理,惹上八大豪族,已經是夠麻煩了,若因為自己是傲飛塵傳人之事,再惹上四大宗派——那就算他是風子嶽,只怕也有些吃不消。
雖說他身上有四大宗派的掌門信物,又受四大宗師承諾,為四大總派外山的總護法。
但他知道如今自己的武功還不夠強,四大宗派,也未必會將他看在眼裡。
畢竟那四大宗師,已經是一千八百年前之人,就像金手會已經不是當年的金手會,其餘三大宗派,也不是當年三大宗派。
風子嶽相信,絕對不會自己把信物送上門去,人家就把自己奉為上賓,那麼簡單。
更何況,在四大宗門之後,還有一隻幕後黑手,風子嶽還沒有時間去調查。
這些事情,風子嶽自然不懼,不過這一次他天外世界之行的重點,乃是尋找魂魄天珠,如非必要,不想要節外生枝。
既然碧絲不能肯定他所修的乃是日月潮汐訣,風子嶽也就沒有主動承認。
這個時候,碧螺娘子卻是面色大變。
她將風子嶽誆進大雄寶殿之中,本來就沒安著什麼好意。
當日銷魂窟中人,被靜心神尼剿滅,她功力最高,就被鎮壓在這寶芝庵大雄寶殿的佛像之下,靜心神尼,日夜誦經,希望能夠將其渡化。
可惜碧螺娘子本性惡毒,積習難返,雖然表面恭順,卻是暗藏殺機。
她苦苦等了三百年,終於找到機會,暗算了靜心神尼,霸佔了這寶芝庵,可惜當日靜心神尼以佛門無上秘法,將她困入佛像之中,如今她還是擺脫不得。
碧螺娘子只得以天魔呼吸之法,招來弟子,把這寶芝庵當成了銷魂窟,專門勾引各色男人,吸取陽氣,希望能夠慢慢擺脫這佛門縛龍之法。
今日風子嶽上門,她是吃了一驚,畢竟靜心雖然三百年前,在此地名望甚高,但為了鎮壓自己,三百年一直在禪堂閉關,聲名不顯。
而風子嶽又是破虛高手,突然前來,難免讓她心生懷疑。
碧螺娘子乃是魔教中人,殺伐果斷,自然是不會留情,她欺風子嶽年輕,將他誆入大雄寶殿之中,就想以銷魂天魔舞,將他制住。
豔影婆娑,溫柔鄉英雄冢。
天魔豔舞,殺人於無形間。
這一招,她本來有十成的把握。
但是看到風子嶽閒庭信步,向自己走來,婆娑魔影在他面前一觸即潰,就像是用袖子輕輕拂去塵埃一般。
這叫碧螺娘子,如何不慌!
“叱!”
她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來。
銷魂天魔舞,越發強大,那些豔舞的天魔,各個如泣如訴,似嗔似喜,變化萬千,盡得世間極樂之歡。
就算是破虛高手,也不可能不動心!
只要他動心,就不可能抵擋神魂的衝擊!
碧螺娘子這一次失算,卻也是拼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