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只好往護城壕方向每隔三米打齊膝高的木樁,然後架上竹管子。濠州城守兵自然弩箭齊發,阻礙施工,不過北戎軍在盾車的掩護之下,架設的竹管還是一點一點地接近護城壕地段。
是夜,氣溫陡降,沒有月亮,僅有幾顆星星瑟瑟縮縮的象是凍壞了。
醜正,埋伏在護城壕附近的北戎探子傳回訊息,濠州城開了側門,有幾百士兵出來在護城壕旁邊挖掘東西。梅達精神一振,說:“如我所料,漢人果然上當了。”明面是架設水管,準備引水澆地。暗底裡則挖了一條長長的地道,快到護城壕邊了。
於是等濠州士兵挖出震天雷,埋伏在地道里的幾千北戎軍魚貫而出,拔劍廝殺。不想隊形剛剛展開,濠州城樓就扔下很多爆炸彈,聽得砰砰砰,象是放炮竹一般,一股辛辣氣味瀰漫,北戎士兵被嗆得眼淚鼻涕俱下,鼻孔蒙著溼布的濠州士兵趁機大開殺戒……
不到一刻鐘,三千北戎軍或死或俘,只有不到半數跑回營地。
敦律賀聽完報告,暴跳如雷,責問梅達:“這就是你所謂的埋天過海之計?還說別人上當了,我看你才上當了。”
梅達臉如死灰,嘴唇緊閉,只是不說話。
“連城牆都沒有摸到,咱們就損失近五千人馬,說出去真是奇恥大辱。你也別提狗屁妙計了,依我看,強攻猛打,用石彈直接把濠州城砸爛就是了。”敦律賀說完,拔高聲音大喊一聲,“來了,集和……”
“將軍且慢。”梅達著急地打斷他,“濠州城裡有高人,此人擅用火雷,把震天雷埋在土裡,又在爆炸彈裡填充胡椒粉,心思狡黠,深不可測,咱們不可冒進。”
敦律賀輕蔑地橫他一眼,咒罵一聲:“膽小鬼。”挑起簾子走出中軍大帳。
此時,濠州城裡,劉適之正跟阮碧商量俘虜的處置。
“一百多個俘虜,每日要食用一斗糧食。早稻欠收,城裡存糧不足,留著俘虜負擔太重,不如殺了他們。一則可以減輕負擔,二則可以打擊戎寇計程車氣。”
一百條人命,阮碧心裡突突跳動,畢竟不是真正的將領,一想到殺俘,心裡就彆扭。“先留著吧,也不必每日給他們吃的,隔三岔五給一次,別讓他們餓死就行了。”
劉適之點點頭,心想,五姑娘倒底是個女子,雖然很有軍事才能,算無遺漏,心腸卻軟了些。又看她眉間一絲睏倦,忙說:“姑娘且去歇著吧,戎寇這回又慘敗,想來今晚不會再有舉動。”
阮碧搖搖頭說:“未必,若我是北戎主師,就趁對方驕逸之時殺個回馬槍,來個攻其不備。”
又等了半個時辰,眼看著天就要亮了,北戎軍一直沒有動靜,阮碧著實累了,回杏花巷睡下。剛朦朧入睡,就聽到戰鼓聲響起,連忙爬起來,趕往北城門。不想剛到城門邊,又聽到清脆的鉦聲響起。
敲鼓進攻擊鉦收兵。
阮碧心裡納悶,爬到城樓上看了一眼,只見北戎軍整齊地退回營地。
劉適之也十分納悶,說:“這回他們在耍什麼把戲?”
等到午時,不見北戎軍再有什麼動靜,阮碧返回杏花巷,吃完飯,躺在榻上閉目養神,又聽戰鼓聲響,這回她沒有動,過著半刻鐘,北戎果然又退兵了。
寒星納悶地問:“姑娘,他們這是要幹嘛?”
“在玩狼來了的把戲。”
寒星愣了愣,問:“什麼狼來了?”
“就是不停地喊狼來了,等大家麻木了,失去警惕了,狼真的來了也不會相信了。”
寒星沒有聽明白,眨巴著眼睛。阮碧閉上眼睛繼續養神,一個時辰後又聽戰鼓聲響,這一回持續了一個時辰撤兵了。她再也躺不住了,說:“走吧,寒星,咱們去北城門看看。”
到北城門,沒有上城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