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敞之才要說,那兩門神忽然就往這邊踏近一步,冷冷地開口道:“李公子,王爺的事,輪不到你來多嘴!這裡處理乾淨了就趕緊出去,否則若出了什麼意外,就拿你的命來賠!”
“是是,在下也未曾說什麼。”李敞之慌忙道了一句,然後又對白文蘿道:“夫人好好休息,注意身子。”他說完,特意打量了白文蘿一眼,似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卻到底未敢開口,瞧著小廝清理乾淨後,就一同退了出去。
門關上,屋裡又是一片寂靜無聲,夕陽的餘暉從窗外透了進來,無精打采地漫過桌面。
白文蘿將手慢慢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任是之前如何冷靜,這一刻,她心裡還是不免生出幾分茫然無措之感。怎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她閉上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前兩日胃口變差的時候,就隱隱有些懷疑了,再一算上個月來葵水的日子,心裡的懷疑又加重了幾分。但她這兩天來,一直希望這只是暫時的生理紊亂,因為她無法預料恭親王接下來會怎麼對付她,又會怎麼對付上官錦。她若真在這個時候懷上的話,就等於是束住了她的手腳,連兩個月的時間都不到,如果,如果……她要做什麼的話,這腹中的胎兒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可是,剛剛的那一吐,還有這幾日來身上明顯的倦怠之感,以及之前的高燒……
點點滴滴都在告訴她,她所懷疑的事,八成是真的,這是她之前一直盼都盼不來的孩子,卻偏偏在最不該來的時候到來了!
其實這幾天裡,她已找出那兩個門神的看守漏洞,甚至還想出幾種可以引起別人注意到這個地方的法子,只需稍稍借一借李敞之的手就可辦成。可是現在,白文蘿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她該如何是好……
要下手的事情難以做決定,心中思緒紛亂,原以為這一晚上會失眠的,卻沒想到頭才沾上枕頭沒多會就睡了過去,早上起來時還覺得身上異常倦懶,洗臉完後又連打了好幾個呵欠。
“夫人,王爺讓你過去一塊用早膳。”那小廝才退出去,李敞之就進來傳話了。
白文蘿正往上插那支銀簪子,聽到這話,手微頓了頓,隨後就道一聲:“好的。”說完,那簪子也戴好了,她瞧了瞧身上,覺得沒什麼不妥後,就朝李敞之點了點頭,隨他一塊走了出去。
被關在這房裡近十天,終於跨出了門檻,頓覺外頭的空氣異常新鮮。
可惜恭親王的房間就在她隔壁,想多呼吸一口外頭的空氣都不行,且後面那兩門神還形影不離地跟著她。沒走兩步,就隨李敞之進了恭親王的房間。然而她才邁進門檻,迎面就撲來一股濃郁的肉香,而且還是那種燉得很入味的,下料十足的肉香!一大早就聞到這個味,她馬上就覺得胸口一惡,不由咬了咬牙,硬是將那噁心的感覺強壓了下去,然後面不改色地走到恭親王身邊站住。
“坐下,陪本王吃頓早飯。”恭親王沒多說,讓她坐下後就示意李敞之退出去。
白文蘿行了禮,側身坐在恭親王對面,瞧著那一桌的大魚大肉,甚至還準備了酒,她便道了一句:“這一大早的,王爺就吃這些,不怕膩著麼?”
“所以才叫你過來陪著一塊吃!”恭親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著竟還親自給她夾了一大塊紅燒肉,接著道:“這個肥而不膩,入口即化,夫人不妨嘗一嘗看看。”
白文蘿光瞧那肉上一層能照出人影來的油就覺得夠了,再了那濃郁的肉香,胸口不適的感覺越來越重。她趕緊移開目光,看了看旁邊的酒壺,遲疑了一下,就將那壺酒執了起來,然後起身,親自給恭親王斟了杯酒道:“王爺不需跟我繞彎子,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既然我答應王爺這段時間裡絕不會給王爺添麻煩,那自然就不會食言。”
恭親王瞧著伸到自己跟前,扶著花酒壺的那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