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切好的豬頭肉放進樹袋裡,顏塗開始切竹蓀蛋。竹蓀蛋和竹蓀不一樣,竹蓀蛋不易入味,需要把它一朵朵地切割成蓮花形,方便味道透進去融入。
雖然切起來不難,但奈何工具不給力,不鏽鋼刀用慣了,突然改用石刀,哪怕磨得十分鋒利,顏塗依舊覺得有些鈍。石刀笨重又鈍,割起滑溜溜的竹蓀蛋來可不容易,起碼對顏塗來說,直到托里把石頭磨成石鍋扛回來走進廚房時,他才割完最後一朵竹蓀蛋。
放下石刀,顏塗接過洗得乾乾淨淨的石鍋,在托里的幫忙下把它放置在燒烤架上。這個石鍋比較小,差不多隻有半米長,半米寬,半米深,因此燒烤架還能支撐得住,不至於散開。
弄好石鍋後,托里主動拿起火石生火,顏塗一邊往鍋裡倒之前鹽漬的筍片一邊問:“你上哪弄來這麼大的石鍋?現磨可沒這麼快。”原本顏塗想著,吃晚飯前能來得及磨出一個現代砂鍋大小的石鍋就很不錯了,沒想到托里還給了他這麼個驚喜。
“說起來也湊巧,和你中午在溪流岸邊撿到的那個不一樣,這個是我在溪流裡撿的,大概是水一直向下流淌的緣故,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衝擊下來,這塊石頭一部分陷在溪底,一部分露出水面,剩下兩邊又被其他小石子護住,因此石頭中間被水衝擊的凹陷進去,四周卻沒事,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鍋,我把它撈起來後稍稍打磨了下就拿回來用,速度自然快。”
運氣居然這麼好!顏塗驚歎,說起來其實兩人運氣都不錯,隨隨便便就各撿了一個天然的石鍋回來。不過就算這樣,也動搖不了他燒陶的決心。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顏塗定了定神,往鍋裡再加了一把鹽。石鍋裡除了一點點水之外,剩下的都是筍片和鹽,托里生起火,因為鍋裡水少,沒多久就被煮幹了。
顏塗鹽放得不多,所以做出來的鹹筍也不會太鹹。原本想做的是鹹筍炒豬頭肉,可惜翻遍廚房也沒看到炒菜必備的油,因此只能鬱悶地把炒改為燉。好在這兩道菜雖然口感不一樣,不過都同樣好吃,所以顏塗也沒太失望,手腳麻利地往鍋裡倒豬頭肉和清水開始燉。
托里火燒得很猛,尤其是聞到香味後,更是加大了火力。沒過多久,鍋裡的湯就開始咕嚕咕嚕地冒著氣泡沸騰,湯汁漸少。
見火候差不多了,顏塗拿著最大號的竹筒,開始盛鹹筍燉豬頭肉。不過因為廚具太少,沒有鍋鏟,顏塗拿著把石刀企圖代替,可惜石刀使不順手,才剛剛剷起兩塊豬頭肉,還沒等送到竹筒裡,就顫顫巍巍地掉回了石鍋內。
顏塗不信這個邪,反反覆覆地試了好幾次,依舊沒有成功後氣急,靈機一動拿了個竹筒讓托里用石刀劈成兩半,然後再用其中一半竹片來鏟肉,果然順利很多。
把鍋裡的鹹筍燉豬頭肉全剷起來裝進竹筒後,顏塗把竹筒放到一邊,用清水沖洗了下石鍋,就放進排骨加清水開始燉。
托里和顏塗這次分到的雖然大部分是排骨,但勝在量多,味道好不說還能吃飽。那些好肉在中午大家分食了大半後,剩下的全給了有老人、小孩和女人的家庭。獨身一人的壯年男性,分得的都是排骨、筒骨等各種帶肉的骨頭。
這是族裡預設的規矩,沒有人會反對。在青壯年男人要去捕獵,並且食物緊缺的時候,老弱婦孺就會主動節省出大半的食物,讓給青壯年男人吃飽,保證他們有足夠的力氣和野獸搏鬥,不會因為飢餓而體力不支落敗受傷乃至死亡。但在平時,食物充裕大家都能吃飽的情況下,青壯年男人們會選擇自己吃差些的,把好的,易消化吞嚥的,讓給老弱婦孺。
這個規矩哪怕是族長都要守,顏塗自然也不例外,哪怕他身份不一般,是阿不如庫那也一樣,因此這次他們分到的肉類就是三扇排骨和一個豬頭。好吧,原本是虎頭來著。
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