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bsp&;nbsp封條按在了樂藤的大門上,財務處和檔案室被翻的亂七八糟,有如抄家。叢天嘯涉嫌倚靠叢澤進行行業擴張、涉嫌幫助叢澤進行骯髒的叛國交易,銀行資產悉數凍結,那棟豪華奢靡到令人咋舌的豪宅上也貼上了法院的封條。叢天嘯比誰都知道,這種涉及高層的案件,既然已經在新聞媒體上見了光,就再沒有大事化小的可能。叢家立足以來的所有黑料,必然被扒得一乾二淨,只能多不會少。只是他到最後也不明白,景家二十年都沒有查到的叢家最大的秘密,是如何忽然之間就將罪證切切實實握在了手裡。
&;nbsp&;nbsp&;nbsp&;nbsp但叢天嘯心裡卻明白,這次事件雖然看起來南家並未如何出手,但與南顥宸、與顧時,都逃不開干係。
&;nbsp&;nbsp&;nbsp&;nbsp叢天嘯不混官場,但北京城有頭臉的大小官員他都混個臉熟,而這一次站在他面前冷肅地問他問題的那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nbsp&;nbsp&;nbsp&;nbsp他拉開抽屜,第一次,他的手有些抖,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無力包裹住他。他在想,在他隻手遮天翻雲覆雨的時代,那些被他踩在腳底下的人會不會就是這般的絕望,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他曾經認為無論何時都能保全他的那個人,如今已然自身難保。
&;nbsp&;nbsp&;nbsp&;nbsp抽屜裡放著一個相框,照片上是他和他的母親。他的母親很美,是那種很魅惑的女子,即便已經青春不再,卻依舊風韻動人。只是他母親近幾年身體很差,他將母親安置在藍海,享受著最貴族的醫療。他知道他的母親和每一個虛榮的女子一樣,離不開貴氣,無法忍受奔波,然而大概這次之後,他的母親再也過不回從前的太平日子。
&;nbsp&;nbsp&;nbsp&;nbsp叢天嘯只和母親合影過這一次,他盯著照片上的兩個人看了很久,然後將照片取了出來,用他那隻限量版手工打火機點燃,看著照片被火焰一寸寸吞噬成黑灰。
&;nbsp&;nbsp&;nbsp&;nbsp他想了很久,後來還是撥出了那個沒有存、但他一直沒能忘的號碼。
&;nbsp&;nbsp&;nbsp&;nbsp——因為這大概是最後的機會,樂藤之所以屹立不倒不是因為違規隱藏得多好,而是有人庇護始終沒人查。沒有人比叢天嘯更清楚,樂藤一旦被查會倒的多快。他想,大概他很快就會被檢察院正式下令拘留帶走,再也沒機會撥出這個電話了。
&;nbsp&;nbsp&;nbsp&;nbsp有些疑問,他今天一定要問。
&;nbsp&;nbsp&;nbsp&;nbsp顧時沒有讓他等太久,電話另一頭的少年聲音依舊平靜,只是不需要多問就已經知道了來電話的是誰。
&;nbsp&;nbsp&;nbsp&;nbsp“叢天嘯。”顧時輕聲道。
&;nbsp&;nbsp&;nbsp&;nbsp“是我。”
&;nbsp&;nbsp&;nbsp&;nbsp顧時沒有說話,極細微的電流聲在安靜的電話裡變得有些突兀,叢天嘯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非要置我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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