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盞上。
翠綠的茶葉在水中溫柔地舒展著,盤旋著。她端起茶盞,輕輕飲了一口,卻不知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
雖然孃親一直和他說,以她識人的眼光,六皇子夜無煙絕對是一個女子可以託付終身的人。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她江瑟瑟的良人。
雖然,她已經習慣了青梅稱他為姑爺,但是,幸好她的心,並沒有遺失。
“小姐,姑爺身畔的那個女子是誰?她怎麼可以……可以和姑爺走在一起!”青梅指著那騎著棗紅色小馬的女子問道。
瑟瑟再次抬首,他們並駕齊驅的背影已經從窗前遠去。耳邊響起的,是那些兵士齊刷刷的腳步聲。
瑟瑟抬眸道:“青梅,以後不準叫他姑爺。”
“小姐,青梅知道了。”青梅從小姐輕蹙的黛眉看出,小姐心情並不佳。
六皇子從邊關帶回來的那個女子是誰,一會兒,她定要打聽出來。
但是,這似乎不用青梅刻意去打聽,待六皇子的隊伍過去後,“臨江樓”裡便議論聲起,當然,大多是關於六皇子的八卦。
“聽說了嗎,我聽說啊,那個和六皇子一起進城的女子,是六皇子的心上人,據說曾經救過四皇子的命。好像是北魯國羌氏族的公主。”鄰桌一個灰衣人小聲道。
“我聽說,這次六皇子能夠大敗烏氏國,便多虧了北魯國相助。”另一個藍衣人悄聲說道。
“我還聽說,這次六皇子要將那女子封為正妃的!”灰衣人神秘兮兮地說道。
“是嗎,你的訊息真是靈通啊。”藍衣人有些不信。
“那是,我可是有名的包打聽。”灰衣人翹了翹自己的拇指,沾沾自喜地說道。
“但是,六皇子不是還有一位皇上指婚的正妃嗎,雖然沒成親,但是好歹也是皇上指婚得啊。六皇子不會違背皇上的旨意吧。”
“難說,你看,六皇子敢帶那個公主進京,而且還是眾目睽睽之下,就說明了他對那個女子,是愛之深啊。定是不怕違背皇上的旨意的……”灰衣人壓低了聲音。
“你們胡說什麼,什麼愛之深,不知道別瞎猜。”青梅聽到了那兩個人的議論,開口駁道。
瑟瑟抬起手,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
“青梅,我們走!”江瑟瑟一臉的波瀾不驚,站起身來,翩然而去。彷彿方才那些謠言,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兩人坐了轎子一路回府。一下轎,便有小丫鬟來稟告,說是二夫人鳳氏請瑟瑟過去。
如果說江府有什麼大名鼎鼎的人的話,那麼,二夫人駱氏也就是瑟瑟的孃親絕對算一個。
二十多年前,才十八歲的駱氏便已經是東海海盜的二當家,瑟瑟的爹江雁當年平定東海時,她也才二十歲。據說當年一戰,她和江雁在海上酣戰半日,兩人越戰越是彼此欣賞,最終她帶領群盜接受了朝廷的招安。
據說,當年她還未嫁給江雁時,一身嬌豔的紅裳,騎著雪白的馬兒,從帝都繁華的大道上呼嘯而過,有一點飛揚跋扈,卻沒有一點江湖戾氣,是那樣美豔和亮麗,那鋒芒般的美,令見者無不咂舌。她隨著江雁多年征戰,立了無數戰功,最終嫁入江府,作了妾室。江雁的定安侯,雖得來不易,但有一半的功勞應當是歸於她。
如今,在定安侯的府邸內一個簡潔的院落中,駱氏正坐在躺椅上假寐。聽到腳步聲,她才緩緩睜開一雙清亮的黑眸。
當年叱吒風雲的傳奇女子,此時已完全是一副貴婦人的打扮,舉手投足般,也盡是貴家風範,只有眼波流轉間,隱隱有一絲犀利,令人遙想她當年的風采。
“孃親,瞧瞧您,病還沒好,怎地又出來吹風了!”瑟瑟的語氣裡,隱有嗔意。孃親的身子,早已不比當年。征戰多年,因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