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許愁思,帶著一絲朦朧,讓人看了沒來由地心疼。
他仰頭飲酒,從額頭至脖頸的線條俊秀之極。渾身上下,自有一股令人迷醉的優雅和一股頹廢的懶洋洋之氣。這兩種氣息在他身上完美地結合,使他看上去更加令人迷醉。
一側環繞的幾個妓子,多是入行久已的人物,卻從未見過此等精彩的人兒,她們邁著婀娜的步子,緩步向那公子走去,都想將他納為裙下之臣。
不過,那位公子對眼前的美色似乎並沒有多大興趣,咕咚咕咚地搬起酒壺,將一壺酒全部飲下,然後邁著踉蹌的步子向外走去。
方出門時,眼看著就要跌倒,門外兩個侍衛一把扶住了他,低低喚道:“王爺!小心!”
待到那公子被兩個侍衛攙扶著坐上馬車,絕塵而去,樓裡的人才曉得這位飲酒的公子便是昔日英勇神武的璿王。
“璿王自從被奪了兵權,便變成了這樣一副樣子,夜夜買醉,唉……真是令人心痛啊!”
“是啊,換成誰也會如此的,自己辛辛苦苦守護著的江山,只不過平白為別人做嫁衣裳,唉,所有的傾世之才,無雙權謀,怕都只是過去的事了!”
“唉……”
幾聲綿長的嘆息,是墨城百姓為夜無煙的不平而感慨。
馬車裡,夜無煙靠在臥榻之上,隨意披散的亂髮掩住了他絕世的姿容,他托腮假寐,濃密的睫毛在燈光照映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
馬車從墨城的街道上緩緩駛過,一直到了夜無煙墨城的府邸才緩緩停下,兩個侍衛上前掀開車簾,將醉意熏熏的夜無煙攙了出來。
墨城的府邸很大,他穿過一層層的院落,在經過後院之時,隱約看到伊冷雪站在屋前臺階上,窈窕的身影映在廊下的燈盞下,拉長成一道暗沉的黑影。
夜無煙邁著踉蹌的步子,到了後院他的居所,到了屋內,他斜綺在臥榻上。不一會,廚房便送來了新作的醒酒湯。
已經接連數日,夜無煙一直是宿醉而歸了,一碗醒酒湯,基本已經成了每晚必飲之湯了。
雖說是裝醉,但畢竟飲了不少酒,頭腦有些昏昏的,夜無煙靠在臥榻上,隱約聽到房門開處,金堂金總管緩步走了進來。戰場上,金堂是他的軍師,在府裡,是他的總管。
他手中拿著一封封了口的密信,躬身交到夜無煙身側的侍女娉婷手中。娉婷接過信來,呈到了夜無煙面前。
夜無煙接過信來,在燈下細細看完,軒眉,微微凝了起來。
信是他在宮裡的心腹送來的,那心腹不是別人,正是太監總管韓朔。
韓朔是太監總管,他出自宦門,所學武功是隻有自宮之人才能練就的絕世武功。他負責侍奉保護聖上,他的師兄管寧負責保護未來的皇帝太子夜無塵。然,無人可知,其實他心卻暗通璿王。
如此行徑,皇帝若知,必是殺頭滅族的重罪,然,韓朔卻風雨無阻,一連數年,和璿王書信來往。當年,夜無煙尚在宮中之時,韓朔對夜無煙就諸多照顧,若不是此人,夜無煙或許也早就被皇后毒殺而亡。
宮中規制,待宦官一向嚴苛,皇帝和太子待宦人都是色厲律嚴,夜無煙卻待之一向仁厚,諸多照拂。不光韓朔,其他宦官,也有受過他照拂的。
夜無煙讀完信,娉婷從他手中接過信,放到燭焰之上,火舌騰起,那封信帶著火苗落到火盆中,燃燒殆盡。
“看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要行動了。”夜無煙淡淡說道,眼底一片如冰似雪般的冷冽。如此看來,這些日子,自己的頹廢已經成功地傳入到那些人耳中,他們對他,已經絲毫不懼了。
“娉婷,研磨!”夜無煙冷聲說道。
娉婷一愣,這幾年了,無論哪一次,王爺收到韓朔的信箋,都不曾回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