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寧望大喝一聲奔上前,一頭花式鏟青早已成為花式掃帚的阿刁抬頭一看見他,“砰”地就關上了門。
門確實是關上了,阿刁捧著盒飯背靠著門安心地準備開吃,哪曉得門外一記飛踹,阿刁口中的飯菜連同手上的飯盒一起給震摔了出去。
寧望從門外擠進半個身子,一把拽住阿刁的手臂:“呵呵,被我逮住了吧你有種不開門就有種別吃我靠你至於嘛?”刺蝟頭看見屋裡灑了滿地的飯菜,眼睛都氣紅了,“飯菜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不吃就得了,犯得著拿它們發洩嗎?”
阿刁神色悽怨地看著一地熱騰騰還未入口的飯菜,又回頭看著罪魁禍首一張義憤填膺熱騰騰著的臉。
寧望被一通胖揍回來,往嘴角隨便貼了兩張創可貼,倒在床上。
從穆雲山上回來,到今天是第十三天,除了雷克思和他還有郵件往來,別的那些人,阿妙盜風fox彷彿已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裡。這些面孔不出現,身邊的世界便一天天從面目可憎又變得成面目可親起來,然而這個過程卻像重傷痊癒,緩慢又折磨。
可縱使他忘得了阿妙盜風fox,忘得了治癒師和他的怪物寵物,總忘不了一個人。
今天也有去中央公園,和昨天前天一樣,孤零零地去,孤零零地回來。
既然雪兔子也是那個世界的人,那麼自己必然不會再見到他了吧,他會和阿妙盜風fox一樣,蒸發得無聲無息。也許n年後自己再想起這段驚駭的經歷,都會懷疑莫非是幻想出來的?對一名唯物主義戰士來說,這真是不錯的歸宿。
雪兔子不再出現,夢卻總是陰魂不散,他每次冷汗涔涔地醒來,梅菲的話言猶在耳,這個夢境既不消散也不得解,噩夢驚醒的一刻,他就如同被壓在兩個世界的夾縫裡。
那個聲音總讓他專注眼前的世界,專注窗外的車水馬龍雞毛蒜皮,看看這個平凡而美好的世界,可是總有那麼一兩個瞬間,他覺得這個世界平凡歸平凡,卻並不美好。
樓下吃麻辣燙的人群嘈嘈嚷嚷,刺蝟頭青年嫌惡地皺眉關上窗戶。那個聲音對他的影響力,似乎已經不再那麼大了。
原本以為這下阿刁哥是再不會跟他玩了,卻沒想到三天後,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門外又傳來闊別多日元氣十足的喊聲。
寧望連忙套上褲子給開了門,門外果不其然正是一身雨衣還在滴水的阿刁,一跨進門來就問:“寧望你看網上那個影片了嗎?”
刺蝟頭青年茫然不解:“什麼影片?”
“我真服了你這個宅神了”
寧望被一頭霧水地推到電腦前坐下,見刁兄這副容光煥發連花式鏟青都重新上線的樣子,心說果然這一見鍾情來似龍捲風,去似抽水馬桶啊。
阿刁要他看的是網上的一則影片,影片是網友自己拍下上傳的,寧望正想看看影片的介紹和下面的評論,阿刁已經開了全屏,叮囑他務必好好看。
影片長約十七分鐘,拍攝地點在一艘遊艇上,前面兩分鐘拍的都是海景,間或拍拍遊艇上的人,看相貌都是些二十出頭的大學生,聽他們的言談,大概是畢業前準備來一次出海探險。
影片播放到兩分半鐘的時候,鏡頭裡出現了一座島嶼。
那是一座不大的孤島,晚霞映襯著島上茂密的天然植被和起伏的山崖,看起來還挺有幾分情調,影片裡有人提議去島上露營,接著遊艇便朝島嶼駛去。
寧望目不轉睛盯著影片,隨著遊艇靠近,島嶼的輪廓越來越大,黑茫茫的影子擋住了晚霞,平生出幾分詭異,也或許只是他的錯覺?
遊艇靠岸時已經是影片第十二分鐘,大學生們登上島嶼,拿dv的青年興致勃勃四處拍攝起來,鏡頭一路深入林子,雖非親臨其境,寧望卻能感到這座島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