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醫生說的是假話?”
凌菲不言語了,任由被他放到副駕駛座上,他向手下耳語了幾句,打發無關緊要的人回去,然後上車載著凌菲趕往餐廳。空蕩的吉普車在坑窪的城市道路上顛簸,車上的氣氛陡然有些變化,他和她各懷心思。凌菲在想他指的老朋友是誰,而陸地,明顯從剛才她一連串的回答中嗅到了撒謊的成分,她的身上有太多陸地解不開的謎,可他,偏要窺探到真相。
他想到在巷口凌菲研究銀杏葉時,他勸慰她的話,“為何非要去搞清楚猙獰而並不美好的真相呢”,竟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她的欲語還休,撲朔迷離,忽冷忽熱像誘人的紅酒,引得他醉臥其中。
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一樣,他們到了餐廳門口,凌菲發現這是他和曹璐見面時的咖啡店,她咬住指尖預料將要發生的事情。
“陸兄,你又遲到了,老是擺官架子不太好吧”,曹璐叼著一根雪茄,摟著一位打扮的紅紅綠綠的女人從咖啡店走出來。
陽光打在咖啡店的招牌上,反射的光線刺的凌菲看不清楚,只覺得那個女人瘦高的乾癟,兩隻大耳墜子叮叮亂響。走近再看,她盤著利落的髮髻,高聳的頂在後腦勺,五官是極其美麗的,臉上的粉極厚,橘色的胭脂,大紅的唇,美的像從異域來的女子。
凌菲料她是娼妓,是舞女,或者是依靠男人存活的交際花,她彷彿認識凌菲,朝凌菲微微一笑,顯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妖豔而不輕浮,凌菲生出難以名狀的羨慕,胸口塞了塊石頭似的堵。
顧不上聽陸地對曹璐的解釋,凌菲只注意到眼前,曹璐摟上那個女子的肩膀,似瞥又彷彿沒有瞥凌菲一眼,親了女子的臉頰,道:“我老婆,小蓮。”
小蓮伸出手與陸地、凌菲一一相握,姿態勝似外交官的夫人,陸地笑道:“曹兄的品位是越來越高了,我們只能望塵莫及。”
小蓮哧哧一笑,立即反駁,“陸戰長的意思是覺得這位小姐夠不上你的品味了,你這句話講出來,是要讓女孩子傷心的哦。”
凌菲勉強扯了扯嘴角,望了一眼曹璐,淡淡的道:“沒有關係,我與陸戰長相識時間不久,並不是陸戰長的女朋友,小蓮姑娘誤會了。”
曹璐咧著嘴兇猛的抽雪茄,眼神在藍天和大地間漂游不定,大意表明你們討論的話題我不感興趣。
小蓮親熱的挽起凌菲的胳膊,“姑娘說笑呢,我們陸戰長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帶出來的女人怎麼能跟他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呢。”
陸地笑道:“我們有關係,可沒到你和曹璐那種關係,非要下個定論的話,我現在最多算周小姐的藍顏知己。”
“陸戰長的用詞讓人歎為觀止,我看周小姐還是大學生吧,陸戰長的本事可了得”,小蓮關切的對凌菲道:“以後陸戰長若欺負了你,你來告訴曹璐,讓我們家曹璐狠狠的批評他。”
陸地的眼角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四人中大概只有曹璐看出來了,他將小半截雪茄擲到腳後,管教她的女人,“別挑撥陸戰長和周小姐的關係,沒見人家一對才子佳人,哪像我們是歡喜冤家,你呀,上了陸戰長的當,他把你的話引到坑裡,你倒順著瓜藤爬到井底下,陸戰長對周小姐關愛備至,卻對你這種愛囉嗦的女人有一套一套的對付辦法。”
陸地和凌菲忍不住含笑,那小蓮稱得上人精,她自個找了方式下臺,跺腳撒嬌道:“陸戰長,你瞧,曹璐為了討你們歡喜,可把我給犧牲了,你得請我吃飯。”
“好,這頓飯我請了”,陸地哈哈大笑,一行四人朝咖啡店裡走去。
小蓮始終挽著凌菲的胳膊,當走到招牌下的昏暗處,她的手往凌菲的呢子大衣口袋裡伸了一伸,凌菲的心“咯噔”一下,小蓮卻若無其事的扭著腰肢走到前面。
凌菲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