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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麼多錢幹什麼,他兒子丟下他不管,帶著別的女人私奔了,他一個無兒無女的老人,他要錢幹什麼用呀,打死我也不相信李管家會為了錢而跑路的。”

王媽哭笑不得,淑慧還是這個一意孤行的樣子。

“世人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今天還喊你一聲少奶奶,我是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說瞎話為何呢,少奶奶,你有學問,有品味,從不屑與我們下人苟同,但你說的證券,還有什麼期貨,我倒是常常聽到。太太從外面打牌回來,愛跟我們講她聽說的新鮮事物,這證券交易我知道的應該不比李管家少,他還老是請教我太太說的‘股息’、‘紅利’、‘多頭’、‘空頭’這些詞的意思,你說他懂不懂證券交易啊少奶奶。”

淑慧哽住了喉,“照你一說,他也只是道聽途說,他根本沒有投資證券交易,原來……”

“李管家每月的月錢有幾個啊,他哪有資本去投資證券,證券是什麼,是有錢的,當官的人才敢碰的東西,我們這些做傭人的,壓根跟這些賺錢的渠道沾不上關係。我明白的道理,李管家不也清清楚楚的,少奶奶,你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淚水掛在淑慧的嘴角處,忽然她又笑了,眼珠子鼓的幾乎要蹦出來,咬牙切齒道:“哈哈,哈哈,你們每一個人輪番欺負我,好,好!讓你們暫且過幾天好日子,你們等著,等著我劉淑慧衣錦還鄉,回頭把你們一個不留的收拾了!”

她從地上爬起來,那一身如同拖把似的衣裳隨著主人的移動而回到半空中。淑慧朝王媽鞠了一躬,開啟屋子的門往外走。

凜冽的風依舊呼啦啦,呼啦啦的翻騰,王媽忙問:“少奶奶,外頭多冷啊,你在這屋裡對付一宿,明天再走吧。”

“不了,王媽,我要趕夜路,我會在一個嶄新的城市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我一點都不難受,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淑慧笑個不停,王媽又生氣又無奈又同情她,繼續問道:“你好歹告訴我你要去哪裡,我明天去通告你父母一聲,他們也好去看你啊。”

“別指望了,我沒了,他們照樣有兒有女,不多說了,王媽,再見!”

淑慧頭也不回的衝進狂風裡,王媽一跺腳,指尖碰到袖子裡籠著的錢袋,追上去把錢塞到淑慧懷裡,然後目視那個細長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的深處。

今日一別,這輩子恐怕再難相見了。

說話聲驚醒了丫鬟房裡的兩個丫頭,她倆裹著棉襖,站在房門口尖聲尖氣的問:“王媽,是誰呀,是大少爺回來了嗎?”

王媽收回目光,“砰”的關上大門,回應道:“不是大少爺,是路過要飯的一個乞丐,凍得不成人形了,我施捨了他幾個饅頭,打發他走了,都別看了,回去睡覺吧,明早還要早起幹活呢。”

吱吱呀呀的關門聲,屋裡的燈陸續關掉了,周家又陷入無邊的黑暗中。有人做夢夢到快要過年了,打了個寒顫,掐指一算,可不是快要過年了嗎。

轉眼是1948年的春天,今天天氣特別的好,藍天白雲,花草樹木抽枝發芽,是踏青訪友的好時節,巷子裡的孩子們脫掉沉重的冬衣,跑著鬧著,叮鈴鈴的笑聲灑滿一地。

墨茹坐在院子中央曬太陽,她的腿疾託太陽公公的福,總算開始見好,不用傭人扶著,也可以自行的走些路。王媽坐在小板凳上邊同她聊天,邊給她搓熱關節,從膝蓋到腳踝來回的捏拿,這是治療老寒腿的土方法,據說發發熱,通通經脈,這一冬的寒氣就會散了去。

陽光打在墨茹的眼睛上,直刺的她睏意襲來,她打了個哈欠,說道:“好了,你坐著歇會吧,捏了有個把小時了,你的胳膊不酸麼。”

王媽笑道:“不酸,你覺著舒服,我再給你捏一會。”

“你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