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她們錢似的。”
“走了就好,木琉姐你幫我挑件旗袍,我要出去見個人。”
木琉開啟衣櫥,笑嘻嘻的道:“大小姐近來格外偏愛旗袍,新做的旗袍在衣櫥裡快塞不下了,女為悅己者容,想來陸戰長最喜歡大小姐穿旗袍的樣子。”
凌菲笑笑,不置可否,“木琉姐,你覺得我穿哪件合適?”
木琉的指尖緩緩撥動衣架,挑出一件薑黃色的蕾絲滾邊夾棉旗袍,旗袍面上繡著一枝柳葉,柳葉上站著一對碧綠色的鳥兒。
木琉笑道:“這件旗袍看似平凡,卻最襯膚色,最有寓意,成雙成對相思鳥,新年討個好彩頭,大小姐就穿這件吧。”
愁雲慘淡萬里凝(6)
凌菲拉過旗袍邊細瞧,嘴上道:“好,就穿這件。”
她脫下睡衣的袖子打算換衣服,陡然望見胳膊上有一道印痕,那是昨日陸地用力過猛留下的,她又把袖子籠上去。
木琉捧著旗袍問:“怎麼了?”
“我想先洗個澡。”
“哦,那我吩咐小鳳去燒水,我以為你昨晚洗過澡了,今天早上不會再洗了。”
木琉閃爍言詞,凌菲解釋道:“身上乾燥發癢不太舒服,這乍一下子到了春天,南方的花草比北方要多,怕是有點過敏了。”
木琉笑了,“那我在洗澡水裡滴幾滴鳳仙花露,鳳仙花露抗過敏、止癢的效果特別好。”
“鳳仙花露?哪裡來的?”
“大小姐你忘了嗎,是陸戰長送來的,集齊幾萬朵鳳仙花,才能釀成一瓶花露,裡面新增了玫瑰、茉莉、柑橘,鳶尾花等十幾種鮮花的成份,用完後香味清新怡人,經久不散,堪稱治療過敏的奇藥,江南城裡能用得上的沒有幾個人。”
凌菲打趣道:“不過一瓶類似香水的花露水,被你描述的如同仙丹了。”
“陸戰長是戎馬之人,對你的心卻能細到如此,什麼季節送什麼東西,從來沒有出過錯,我覺得不是仙丹也勝似仙丹了。”
凌菲笑著不言語,手在枕邊摸索,“木琉姐,我的凍瘡膏哪裡去了?”
“我見你手上的凍瘡痊癒了,就收進櫃子裡了。”
“哪個櫃子裡?”凌菲說著翻箱倒櫃起來,尋尋覓覓。
“呀,我來幫你找”,木琉拉開一個櫃子,取出凍瘡膏,眼神複雜的望了望凌菲,“我去給你準備洗澡水。”
凌菲走進浴室時,霧氣氤氳,熱騰騰的洗澡水彌散開醉人的香味,她把手放進水裡攪了攪,粼粼的水波晃動。不再有洗澡的**,索性握著那瓶凍瘡膏坐在馬桶蓋上發呆,過了一會,她擰開凍瘡膏的瓶蓋,湊到鼻下嗅了嗅,似乎聞到了從另一個天際飄來的,百花齊放的香味。
她和曹璐,已經有十八天沒有見過面了,她記得真真的。
九點半鐘,凌菲打扮的精緻華美,來到了咖啡館裡,靜靜的坐在落地窗前。一分一秒在心頭滴滴答答的奔走,像一輛開往遠方的火車,在“咚嗆嗆”的鐵軌上壓來壓去,她的靈魂被迎面撲來的風不知道吹到什麼地方去了。
也許是凌菲把自己收拾的太過耀眼,咖啡館裡不多的男客人們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看的她煩躁和不安。於是她迎著亮望向路上的行人,一對年輕的,夫妻模樣的男女吸引住她的目光,男的個子小小的,卻有一張大嘴巴,笑的露出潔白的牙齒,在男子張平凡無奇的臉上,那牙齒稱得上點睛之筆,白的猶如閃亮的寶石。
想到寶石這個詞,凌菲的一隻手攀爬到另一隻手上,再次確認陸地送她的幾隻奢華的戒指,她全部摘了下來。確認完畢後,她繼續觀察那對男女,女的穿著黑不溜秋的棉襖,臉蛋極其的白,嘴唇是櫻桃似的紅,她整個人像從牙膏裡擠出來的,肥大而沒有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