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團下面,當蓋子蓋在恭桶上擋住氣味。
李聰脫了衣裳,熄了燈躺在炕上,就在楊柳身上摩挲。
“別鬧。”楊柳捉住他的手,“我累了。”
聲音裡有掩飾不住的疲倦。
在水井守了大半夜的水,白天又沒補覺,楊柳眼皮子都沉得撐不起了。
“我不動,你睡吧。”李聰改為擁著楊柳,果真沒再動了。
“早些給我生個孩子吧。”李聰親了親楊柳的發頂。怎麼還是溼的?
看著已經沉沉睡去的楊柳,李聰笑了笑,又起身點燃蠟燭,找了塊幹帕子,幫楊柳擦拭頭髮。
一夜好眠。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楊柳才發現何氏不在家。
“娘去哪裡了?”楊柳捅了捅李聰的胳膊肘。
“一大早就去鎮上了。”小何氏端了一盤菜,放到桌上也隨之坐下來,“臨走前囑咐我,說是不用等她了。”
餘氏刨了一口粥,說道:“娘怎麼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好像在家待不住似的。”
“你屁股不也在家坐不住嗎?”文氏反駁道。
“我又沒跟你搭腔,我說什麼你都跟我唱反調,很有意思嗎?”餘氏把筷子拍在碗上,“還有沒有點長幼序齒了。”
“瞧瞧二嫂這出口成章的。跟個女狀元似的。”文氏毫不示弱的說道:“我就是個頭髮長見識短,只知道圍著鍋臺轉的婦人,自然比不了二嫂懂規矩。”
“大清早的你就是要跟我吵是吧。”餘氏氣得直接屁股離開凳子,要跟文氏打一架。
文氏兩手按在桌上。也直起身要迎上去,卻被李強一把按住了手腕,他沉聲道:“能安靜吃頓飯不?”
這都是什麼,簡直莫名其妙!女人都是這麼就吵起來的嗎?不喜歡聽的話裝作沒聽見就是了,為什麼非得管不住自己的嘴,要吵吵起來呢?
“二嫂,三嫂,快別吵了,吃了飯還各自有事呢。”秀秀也丟下碗筷,勸架。
“一人少說一句。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李聰也勸道。
“好了,都坐下吃飯吧。”小何氏向下擺擺手。
文氏冷哼一聲,毫不領情道:“少在這裡給我和稀泥,不需要你假好心。”
小何氏的表情僵在臉上。
李強二話不說,把碗筷一丟。改為緊緊拽著文氏的手腕,不顧文氏的抓撓,硬是把她往屋裡拖,“不用吃飯了,我看你一天嘴巴叨叨叨叨的,也不覺得餓,哪用著著吃飯。你不吃飯我管不著。但你也別耽誤人家。”
只得李強那屋的門關上,餘氏才吐出一口氣,“這是怎麼啦?”
大家頓時對她怒目而視,這個時候裝什麼糊塗。
“別瞪我啊,再瞪我也走了。”餘氏威脅道。
坐在幾個孩子身邊的大人又忙低聲安慰,希望剛才的事情沒有影響到她們。誰知一看錶情就知道他們是多慮了。這些孩子根本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天天都來這麼一兩出,大家都習慣了。
餘氏見自己的威脅不起作用,訕訕的拿起筷子插在碗裡,撇了撇嘴。“沒想到我在李家的地位還不如幾個孩子。”
“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幹嘛還說出來?”楊柳翻了個白眼,“當著孩子的也不知道收斂點兒,你這大人當的也夠缺心眼兒的。”
餘氏動動嘴巴,又瞥了眼狗蛋,把嘴裡的話嚥了下去。楊柳的話雖然說的有些難聽,但是在理,小孩子很多動作和習慣都是跟大人學的。要是狗蛋有樣學樣,盡扯些婦人之間的雞毛蒜皮,這幾年花在他身上的心血是白費了。
“大伯母,你別慪氣,我娘只是在氣頭上,腦子犯糊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她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的,你可不要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