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撫平心中躁動,可又覺得這般的夜過於淒涼,除了微燈一盞,便什麼也沒有了,以往還有父母的呵護,後有展顏相陪,如今只變成我一人在孤零零的屋子裡聽窗外令人懼怕的風聲。
許是神經繃的緊,稍有風吹草動便引的我凝神細聽,燭火熙熙攘攘,被滲進來的風吹的跳躍,窗戶上一直響個不停,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窗外想要破窗而入一樣,好奇心驅使我下床弄個究竟,但內心的懼怕又告誡我只呆在原處不動,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只緊緊捏著被子手心流汗,我只聽到門吱呀的響了,像是有什麼東西走過來靠近床邊,我躲在帷帳裡能隱約看到人的影子,高大挺拔得黑色影子投在帷帳上,讓我呼吸一窒,只能慢慢的把頭縮排被窩,不敢出聲,也不敢露出眼睛來看,許久之後,一切靜謐,已聽不到任何聲音,我才輕輕露出半個頭,帷帳外已沒了黑影,出於好奇爬起身來,房間裡一切還是原樣,就連門都鎖的好好的。
是太緊張了所以出現幻覺了?還是太孤獨想惹些什麼事情出來?越想越不對勁,索性又爬上床矇頭大睡。
清晨,半夢半醒中好像聽見山主說他要出去幾天讓我呆在白雲山什麼的還要練什麼靜心之法,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沒了蹤影,我也沒來得及告訴他我壓根就不認識幾個字。
於是我就這樣乾等了很多天,而這些天山主不在山巔,我也差不多練就了空腹大法,不吃飯也能撐個好幾天,山主離開的第五天,送飯小廝忽的奇蹟般的出現了,是個陌生面孔,看起來沒有之前兩人面善,他手裡的食盒也不是之前的樣子,我以為是幾天沒送便換了規矩,就沒有仔細問,只大致問了山下的情況。
後來我兩聊到即興之處,他好像口無遮攔,抓著送給我的飯就開始吃起來,他說最近山下頻頻不穩,妖魔氾濫,白雲山已派出眾多弟子斬妖除魔和救治難民,四大殿的大師兄已全被派出,白雲山只有四殿掌門守著,警戒變的嚴了,特別是這白雲山巔,聽說山主走之前特意吩咐要好好守護,他說的時候還到處看看有沒有人在周圍,偷偷告訴我說:“剛得到的訊息,山主被魔界俘虜,沒了山主,白雲山當然會遭魔物襲擊”我震驚,他又湊過來告訴我:“這些恐怕都是謠言,誰也沒看見山主在魔界啊,況且白雲山之主怎麼會被抓起來,你說是不是?”
我點點頭非常贊同他的話,非常時期總會些謠言,只希望這些謠言不要傳播的太快,我看了看他並沒有理會這所謂的謠言是怎樣傳到他那裡的,也沒有問他是在哪裡得到的訊息。
只和他一起把食盒裡的吃食消滅,他才慢悠悠的朝我揮手告別,他說:“別擔心,白雲山弟子多的是,這麼點妖怪還是小意思”
我笑了,也許他沒看到便下山走了。
山下熱鬧非凡,卻不能下山去看看,按照山主臨行前的要求,每天在斷崖處望著白雲山,修著平心靜氣的心法,夜晚有琉璃燈盞陪我,心若止水,不起波瀾。
只是日子過了些,山主依舊未歸,送飯的小廝也換了很多個,送飯的次數變少了,我就坐在崖壁邊研究心法,自從發生了絹帛顯現女子容貌的事情後,那絹帛上的字卻忽的沒了,只留下一段段能讀懂的動作,讓我煞是欣慰。
冬日寒冷更甚,不知不覺已到深冬,尤其是夜晚,山巔上冷風侵襲,讓人覺得孤寂,這些天來白雲山漸漸平靜,妖怪們也來的少了,熱鬧依舊,聽說妖魔再次橫行,橫掃大地,難民四散,紛紛在來往白雲山的路上,如今的白雲山再也不是那般寂靜,而變成了難民收容之地,也不是那般寧和,到處都藏著妖魔。
我知道白雲山的訓導,“拋卻紅塵往事,一心只為蒼生”,若是當初山主不來救我,如今就沒有白月這個人了,所以對於這訓言我是敬佩的,然而這麼多天沒有山主半點影子,不得不讓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