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還麻煩別人讓座給他。而在最靠近目的地的車站下了車之後,胸口的噁心感達到最頂點,腦袋中一片空白,出現貧血症狀的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連走路都覺得辛苦。
他自己沒把握能走得動,也知道回頭才是對的,可是既然來到這裡了,也只有往前進了。
航已經忘了上次來木內家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大概是在找上須藤之前不久吧?和木內一起外出旅行回來的陸曬得有點黑,看起來非常健康的樣子。
看到陸看著自己很害羞地笑著,航不禁慶幸把陸交給木內照顧。
“哥哥!哥哥!”
口齒不清的高亢聲音依然沒變,但是長相成熟了許多,體態也有了大幅度的變化。
非常非常。。。。。。幸福的樣子。
航拼命忍住湧上心頭的不安感,伸手去按電鈴、敲門。因為聲音太吵了,惹得鄰居從視窗探出頭來看,但是他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鑰匙可能放在置物箱裡,如果你是他們的親朋好友,就開門進去看看吧。”
航沒有追問鄰居怎麼會知道放鑰匙的地方,他輕輕點點頭,找出放在置物箱中的鑰匙。然後重複深呼吸了幾下,開啟門,下定決心走進裡面。
“唔。。。。。。!”
但是,下一瞬間他被眼前的景象和流竄過來的味道給驚退了好幾步,他必須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叫出來。
木內的妻子站在柱子前面。她一直沒有入木內的戶籍,但是或許是陸的出現,使得他們在心靈上有了共同的支柱,終於在上個月辦好了手續。她話不多,鮮少化妝,感覺非常撲素,但卻是對陸疼愛有加的溫柔女性。
此時的她,胸口開了一個大洞。
洞口上插著一把菜刀,流著漆黑的血,傷口四周的衣服都染黑了,連腳指甲也染了血。
那張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的眼睛朝向下方,張著嘴角流出了一絲乾涸的血。這副悽慘的景象讓航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航渾身打著顫,一邊直接上了玄關,走向房間裡面。
“小陸。。。。。。”
他希望弟弟平安,但是又不希望弟弟在這種地方,無助地呼叫著弟弟的名字。
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整個人都快瘋了。
走廊上留下大量的血跡,紙門被撕裂。過度的恐懼使得他放慢了腳步,可是又不能不往前走。
開啟起居室的門,看到木內在他固定坐著的位置上。
他盤著腿,伸向電話的手無力地垂著,另一隻手則彎成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彎成的形狀。
一向帶著沉穩笑容的木內,脖子呈現奇怪的角度。航沒用勇氣確認他的表情。
“木內先生。。。。。。”
一種異於悲哀的感情油然而生。航敵不過血腥和開始腐爛的屍臭味,他蹲了下來,將胃裡僅存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吐光了所有的東西之後,那仍然存在的嘔吐感使得他流下淚來,他無力地站了起來。
沾在掌心上的血液讓他覺得很不舒服,那是清水也洗不掉的味道。
航忍住瀕臨崩潰的神經看過所有的房間,但是就是找不到陸。
他先是為沒有找到陸的屍體鬆了一口氣,但是一想到陸可能遭到更悲慘的待遇時,就極端地恐懼起來。
陸的感受性比任何人都強,神經異常纖細。如果他親眼目睹木內夫妻被殺的慘狀,恐怕無法保持鎮定吧?
航用一隻手捂著臉,終於哭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知道道歉也於事無補,但是又不能不道歉。
如果他能早一點解開父親的密碼,事情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