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身後道:“他他他……是不是撞邪了?!怎麼會說話了?!”
“撞你孃的邪!”夏村長推了她一把,“我兒子好了!他不是傻子了!”
“真的?”馬氏不信。從夏村長背後探出頭,一雙不大的眼睛瞪得炯炯有神。“你不是哄我吧?哪有傻子一夜之間就好了的?不是被什麼髒東西附身吧?”
“你才被髒東西附身!你全家都被髒東西附身!”秋婭忙將夏雲擋在身後,叉著腰跟馬氏對吵,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看得夏村長和夏雲都無語。
兩人對視一眼,夏雲就說:“爹,是這樣的,我昨兒從假山上摔下來之後,突然就覺得開竅了一樣。以前只覺得眼前都是霧,什麼都看不清。耳朵裡都是嘈雜聲,什麼也聽不見。如今這些霧和嘈雜聲都散了,我也就好了。不過,還是找個郎中來給我看看腦袋吧,這後腦一個大包,摁一下就疼。”
夏村長用手輕輕摸了摸夏雲後腦勺的大包,果然是昨天摔壞的地方,最後一絲不安也煙消雲散,忙道:“爹親自去給你請大夫!”說著,轉身急急忙忙就出去了。
秋婭帶著夏雲回他的屋子洗漱,又給他擺早飯。
夏雲自己會洗漱了,不像以前一樣要別人幫忙。
他換了身衣裳,坐下來吃早飯,一邊吃,一邊跟秋婭嘮嗑,不動聲色地打聽這個地方的情形。
初來乍到,當然要小心謹慎,入鄉隨俗最好。
他聽秋婭絮絮叨叨說了這個家的情形,又說了整個村子的情形,最後說到縣衙,就沒有了。
夏雲正聽得有趣,忙問道:“那府衙呢?府衙之上還有……六部?”
他其實最想問皇帝是誰。
如果是他知道的某個朝代就好了,那他就可以走在歷史前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
夏雲正自歡喜,就聽秋婭漫不經心地道:“府衙?我們這裡沒有府衙。我們這裡離京城近,縣衙之上就是京城的京官了。”
“啊?哦……”夏雲有些失望,“京官都有誰呢?”
“這我可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這些,去問老爺吧。老爺是村長,懂得最多。”秋婭給夏雲又盛了一碗粥。
夏雲慢慢吃了,然後一個人出去遛彎消食,同時暗暗打量這裡的人穿著打扮,還有說話的口音腔調。
沒過多久,夏村長請了一個白鬍子大夫過來給夏雲診脈。
這大夫見夏雲這個傻子居然好了,行走日常,還能跟人文質彬彬的說話,驚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不過他給夏雲診了半天脈,說的話跟夏雲自己說的差不多。
“夏大公子因禍得福,從假山上摔了一跤,將腦子裡的淤血撞散了,三魂歸位,六魄聚齊,自然就無礙了。”
夏雲忍笑忍得快暈過去了,好不容易等那大夫走了,他才躲到浴房裡哈哈哈哈笑了半天。
夏村長和秋婭對那大夫的話深信不疑。
兩人覺得家裡有這樣的大喜事。一定要擺流水席,請全村的人來吃席才能表達他的喜悅之情。
填房馬氏帶著兩個小兒子在旁邊看得酸溜溜地,但是夏村長向來疼愛這個傻兒子。她也沒有辦法,現在看見夏村長還要擺流水席,她忍不住皮笑肉不笑地道:“哎喲,早知道我們大公子還有否極泰來的一天,當年那親事就不能隨隨便便定了個漁家女……”
夏村長和秋婭早把這事給忘了。
當初夏雲是個純傻子,方圓百里哪怕最窮的人家也不願意把閨女嫁給他。
因為嫁給他,可是要一輩子跟伺候祖宗一樣伺候他的。
生兒育女都不要想。夏雲這個傻子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做夫妻”……
後來村子裡盛家那兩口子死了,他們家的四姑娘盛琉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