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大車站定,那女子伸手往她身上一指,盈袖陡然發現自己動不了!
她心裡大急,生怕這女子會過來作祟。
可是那女子並沒有繼續靠近她,而是轉身就走。
她剛走到這塊空地的中央,四周突然亮起了大紅燈籠,一個個在半空中飄浮。
盈袖眼睜睜地看著面前亮起來的地方,地上多了一個小條桌。桌上放著一張琴,一個香爐,還有一杯清茶。
謝東籬突然從黑暗處走了過來。披散著長髮,面容清俊雋永,額間懸著一個月輪吊墜,身上穿著一件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衣衫,寬袍大袖,玄色為底,背後有一個六芒星圖。
他緩緩走來。穿雲破霧,腳下盡是浮屠淨土。
八方世界,四方菩提。上窮碧落下黃泉,也只有他一人遺世獨立。
那女子迎了上去,聲音裡充滿了欣喜,躬身下拜:“師父。您回來了!”
謝東籬點了點頭。從她身旁繞過,盤膝坐在那小條桌前面,對那女子道:“來,我教你彈琴。”
那女子忙跪爬過去,坐到了師父懷裡。
謝東籬雙臂伸出,將那女子攬在自己懷裡,然後一手一邊,捉住她的手指。開始教她彈琴。
那女子一邊彈琴,一邊得意地看著盈袖這邊笑。
好吧。其實盈袖看不見她的面容,當然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就是認為對方在示威!在對她笑!
盈袖簡直肺都要氣炸了。
在妻子面前勾引人家的夫君,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急怒之下,發現自己居然能動了,右手立刻探向自己的左手腕的銀色光劍。
唰!
銀色光劍出鞘,盈袖不管不顧,一劍朝那女子頭上斬了下去!
一道銀色劍芒閃過,半空中漂浮的所有紅色燈籠全都消失了,空地上的小條桌,古琴,香爐和清茶都消失了,包括謝東籬和那個女子!
……
同一時刻,南鄭國大巫棲息的白塔最高層的一間小屋子裡,一個圓臉的嬌俏女子突然驚喜地撲到供桌上,看著那突然轉動起來的幾片龜甲急聲道:“是蠱王嗎?是蠱王回來了嗎?”
那幾片龜甲急速轉了一會兒,突然一道銀色光芒從外面射進來,將那龜甲擊得四分五裂!
那女子眼底的光芒又黯淡下來,“原來不是蠱王,又空歡喜一場……”
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已經快要遮不住了……
怎麼辦?
她肅了臉,看了看從東元國傳來的信函,寒聲道:“來人!傳令下去,滿京城搜捕東元國來人!寧肯錯殺,不可放過!”
……
這是怎麼回事?
盈袖愕然轉身,警惕地看著四周。
啪!啪!啪!
從樹林裡傳來三下掌聲。
盈袖用銀色光劍護著自己,看向那聲音的方向。
這一次是師父走了出來,依然是那身玄色長袍,底下穿著水靠,手上戴著特製的手套。
“很不錯嘛。剛才那個幻境一點都沒有能迷惑你。”師父笑吟吟地說道,手裡拎著羊皮水袋走了過來。
盈袖忙收回銀色光劍戴到腕間,笑道:“能得師父一讚,真是難得。”說著,她爬上了大車。
說實話,天黑了在這個地方卻是有些滲人,她不敢一個人待在外面。
師父也上了車,將那羊皮水袋放到地板上,道:“今天例外一下,趕夜路吧,早一點過這個山崗才好。”
盈袖看了看車外,問道:“師父,您怎麼知道剛才的景象是幻象?”
“她不敢碰你,就知道只是幻象。”師父揚了揚眉,“不過,這麼遠了,她還能造出幻象,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