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暗香一怔。
姐姐這個樣子,好生威嚴,就跟她是主子,自己是下人一樣……
司徒暗香按捺住心頭的不適,低頭躬身道:“那我走了。”
司徒晨磊抱著小喵繞過屋子中央半人高的屏風目不斜視地走進來,看見司徒盈袖,綻開一個舒心的微笑,“姐姐!”
司徒盈袖笑著拉起他的手,細細地問他:“去哪裡了?瞧你這一頭汗。”
“小喵不乖,亂跑,我去抓它回來。”司徒晨磊笑嘻嘻地道,順勢坐到司徒盈袖身邊。
司徒暗香見姐姐和弟弟都沒有搭理自己,黯然低下頭,轉身跨過門檻,離開至貴堂,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她一路思忖,覺得陸家四少爺應該不會這麼愚蠢,鬧得眾人皆知吧?
她不知道,這件事已經在有心人的煽動下,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京城不脛而走了。
“你們知道嗎?昨夜司徒家的二小姐生辰,陸家的四少爺大手筆賀壽了!”
“知道知道!是不是訂了狀元樓十桌酒席,煙火劉的貴价煙火,還有一個擅做灌湯包的僕婦?嘖嘖,真是體貼入微呢!”
沈遇樂的大哥沈名誠聽了,對說閒話的小夥伴怒目而視:“你們胡說什麼?!”
“哦?沈大少爺別急。你們家這二姑爺真是不錯。瞧這份體貼,以後娶了沈二小姐,肯定是琴瑟和諧啊哈哈哈哈……”
和諧個屁!
沈名誠忍不住啐了一口,騎著快馬回到沈相府。
沈相府裡外院還好,內院可是已經雞飛狗跳了。
沈遇樂趴在自己床上嗚嗚地哭,她娘陸大夫人王月珊在旁邊苦勸不止。
“遇樂,遇樂,別哭了。這件事不過是謠傳,當不得真的。”
“謠傳?怎麼不傳別人,偏要傳他?可見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沈遇樂抽抽噎噎地道,被王月珊扶起來擦拭眼淚。
“娘!二妹!你們在裡面嗎?”沈名誠來不及等丫鬟通傳,自己闖到沈遇樂住的屋子的正房裡,對著通向裡屋的月洞門大聲問道。
王月珊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問他:“你怎麼闖到妹妹的屋裡了?有事嗎?”
“不是急事我也不來了。”沈名誠忙道,“娘,外面都在傳陸家的陸乘元給司徒家的二小姐下重金賀壽,娘知道這回事嗎?”
王月珊吃了一驚,捂著嘴道:“……都知道了?!”
大戶人家最講一個臉面。
若是這件事還能捂著蓋著,不讓別人知曉還好。
如果鬧得眾人皆知,那大家都別做人了。
王月珊臉色轉為鐵青,“陸乘元那臭小子敢這樣做,陸家不給我們一個交代不行!”
“交代什麼?要什麼交代?!”沈遇樂從屋裡掀開簾子出來,臉上滿是淚痕,“難道我們還要上門自取其辱不成?!”
“那要怎樣?難道能白白放過那廝?!——我頭一個不服!”沈名誠懊惱地道。
“當然不會放過他!”沈遇樂閉了閉眼,毅然道:“娘,我要退親!”
……
陸家的二房大宅裡,此時雞飛狗跳的程度比沈家更甚。
陸家二夫人臉色鐵青,剛剛從大房裡住著的老夫人那裡請過安回來,被陸家妯娌笑著問她:“……二嫂,聽說四郎花了大錢給司徒家的二小姐賀壽,你們二房以後也別哭窮了,看看你們家四郎在外面的這份大手筆,嘖嘖,真是比給我們老夫人賀壽還要上心。”
陸二夫人一時摸不著頭腦,聽陸大夫人說了一遍之後,才如同五雷轟頂,差一點腿軟坐到地上。
陸家妯娌見她這幅樣子,倒覺得她可憐。
出了這種事,沈相家的親事多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