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響起來。
白天的時候,她坐在至貴堂後院的藤蘿架下,目視著遠方雲霧裡若隱若現的小山,看著師父的住處出神,經常一坐就是一整天。
到了晚上,她還是睡不著,翻來覆去,很快整個人都消瘦下來。
很快十來個日升日落過去了,師父依然蹤影全無。
司徒盈袖想起上一次師父離開的時候,很是不高興的樣子,終於明白自己是不是無意中得罪師父了,以致師父一怒之下,再也不願見她了。
沈詠潔這些天見司徒盈袖瘦得厲害,暗暗稱奇,她雖然對謝東籬很滿意,但是更希望袖袖能嫁給她也心悅的人,能開開心心過一輩子。
如果袖袖說她不願意,沈詠潔是拼著走另一條路,也不會逼她嫁的。
但是看司徒盈袖這個樣子,難道她心裡有別人?
不會還是慕容長青吧?
沈詠潔心裡一急,這天中午吃過午飯之後,還是來到司徒盈袖的至貴堂,將她帶到臥房。小聲問道:“袖袖,你這陣子怎麼了?是真的不願意嫁給謝副相?”
司徒盈袖扯了扯嘴角,淡然道:“沒有。娘。您說我嫁誰就嫁誰,我都可以。”
“你這就是氣話了。”沈詠潔嘆息地拉著她的手,“娘總是希望你能一輩子過得快快樂樂。女人啊,雖然自己要自強,但是能嫁一個能疼惜自己的好丈夫,還是比一個人苦撐要好。”
司徒盈袖也嘆了一口氣,捏捏沈詠潔的手。“娘,我知道。您為我找的未婚夫婿,一定是好的。我願意嫁。”
師父既然一直不來看她,她就把自己嫁出去算了。
反正師父不管她了……
司徒盈袖想到這裡,眼圈都紅了,十分委屈。
“你老實跟娘說。心裡是不是有別人?”沈詠潔突然冷了臉。嚴肅說道:“別告訴娘是為了慕容長青。那個男人,娘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嫁給他!”
司徒盈袖啼笑皆非,倒是把自己的委屈拋開了,忙舉起手道:“娘,真的不是這回事。我心裡沒有人,更不會想嫁給慕容長青。我可以發誓!”
“好了!”沈詠潔忙拉下她舉起來的手,“不用發誓了,娘信了。既然你同意了。那今天秋闈放榜,我已經遣人去謝家送信。請東籬有空過來說話。等他來了,咱們就要把這件事說定,剩下的,就是過禮下聘了。”
司徒盈袖訝然,“秋闈已經放榜了?”
她這些天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因受了傷,娘又一直讓她靜養,連出來晨昏定省都不必,因此她對外面的事情完全一無所知。
“是啊,東籬這陣子都不能出宮,一直在宮裡負責批卷打分排名次。你要知道,科舉是東元國取士大典,國之重器,不得不慎重。”沈詠潔見司徒盈袖鬆了口,也改口叫“東籬”,顯得親近許多。
司徒盈袖點點頭應了,送了沈詠潔出門。
謝東籬這些天一直沒有出宮。
他整個人也瘦的非常厲害。
本來就瘦高的個子,官服在他身上穿著都打晃。
下頜還生出了微微的髭鬚。
謝家的大夫人陸瑞蘭和二夫人寧舒眉見了,十分心疼,忙張羅著熱水和酒菜,讓他好好洗個澡,然後吃飯睡覺。
謝東籬一邊擦手,一邊問道:“大嫂、二嫂,這些天,可有人找我?”
陸瑞蘭想了想,“沒有什麼人。”
寧舒眉也道:“確實沒什麼人,就是今天早上,司徒府的沈夫人遣人過來,說請你有空過去一趟。還是我打發的,說你回來之後,會好好歇息,明天再去。”
謝東籬一聽,一直緊皺的眉頭終於略微鬆開了,豐潤的仰月唇勾起一個動人的弧度。
他轉身笑著對陸瑞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