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見盈袖還是不說話,只好抹了抹眼淚,又道:“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應該聽雲秀的主意,讓她給爹的屋子裡下藥,我識人不明,你應該生我的氣。但是,我是真心想讓沈夫人和爹和好如初的。我也是女人,我知道女人應該從一而終,對自己的男人忠貞不渝。我知道沈夫人是想跟爹和好的……”
盈袖皺了皺眉,打斷夏暗香的話:“如果這就是你要說的話,我看你不必說了。你對我娘做的事,險些毀了她的下半輩子。這個錯,絕對不可饒恕。你被判絞刑,也是罪有應得。”
夏暗香有些失望地眨了眨眼,線條分明但又薄又細的雙唇顫抖著,慢慢地道:“姐姐,我以為你是明白的……”
“明白?明白什麼?”盈袖有些不耐煩地抱起雙臂。“你如果是要後悔、道歉的話,我就不後悔我白來一趟了。”
夏暗香抓著牢房的鐵柵欄,咬了咬唇。顫聲道:“姐姐,你娘弄死我娘,我也沒有怪你,你為什麼一定不肯原諒我?”
盈袖幾乎被夏暗香的話嗆了個跟斗,她眯了雙眸,一字一句地道:“凡春運,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我娘弄死你娘?我娘什麼時候弄死你娘了?!——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夏暗香又紅了眼,眼淚滾滾而下:“……姐姐。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真的沒有!我娘……我娘……也是不得已。她對爹一片深情,沈夫人容不下她,我不怪沈夫人!”頓了頓。她又悽楚地道:“姐姐。你還沒看出來?沈夫人心裡只有爹啊?!我幫她和爹破鏡重圓,有什麼錯呢?!”
盈袖冷笑一聲,放下抱在胸前的雙臂,兩手緊緊握著裙邊的絲帶,恨聲道:“凡春運,你娘張蘭鶯,是北齊錦衣衛的間者!她為了北齊錦衣衛,危害東元國的利益。才被處於死刑!跟我娘有什麼關係?難道是我娘讓她去做北齊錦衣衛的間者?!難道是我娘讓她為了北齊錦衣衛,出賣東元國的利益?你不能顛倒黑白。睜著眼睛說瞎話!”
夏暗香被盈袖的話堵得心裡一陣發慌,她連忙搖頭否認:“不,不是,我娘不是北齊錦衣衛的間者……”
“你娘要不是北齊錦衣衛的間者,你以為你能做北齊的縣主嗎?”盈袖毫不客氣地打斷她,“行了,如果你只要這樣廢話,那也沒什麼。我們今日把話都說開了,你早死早投胎吧。”說著,轉身要走。
謝東籬卻出言道:“慢著。”
雲箏和夏暗香的目光一齊落到謝東籬面上。
但是謝東籬卻沒有看著她們,而是看向一直背對著他們側躺在地上的雲秀,他對獄卒道:“去看看那邊那個人。”
那獄卒摸不著頭腦,但是走過去,衝著雲秀的鐵籠子叫道:“喂!謝副相叫你說話!”
雲秀還是睡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獄卒連叫了幾聲,見雲秀都是一動不動,本要發火,突然想起一事,頓時臉色一白,匆匆忙忙拿鑰匙將鐵籠子的門開啟了衝進去。
“她死了!她居然死了!”那獄卒用手在雲秀鼻子前探了探,發現雲秀一點氣都沒有了。
謝東籬沉聲道:“怎麼死的?這幾個人送進來的時候,你們就沒有搜身嗎?”
看雲秀的樣子,很像是服毒自盡。
而關到白塔大獄的犯人,在進牢房的時候,一定會被搜身的。
盈袖想到自己上一世的經歷,也是一怔。
她上一世被匆匆忙忙關進來,並沒有差婆搜她的身。
當然,也許是關得太急了,還沒有來得及搜身,她就被逼死了……
那獄卒回頭對謝東籬道:“搜了,當然搜了。”說著,就要把搜身的差婆叫來對質。
謝東籬擺了擺手,“不用了。既然她死了,就拖出去,燒了吧。”
不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