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晏聽罷臉上閃過一絲異色，靈曜此時正好將靈鳴劍召出，他便立即雙手捧過靈鳴細細觀察起來。

“這柄劍也是從陵墓中帶出來的？可我似乎並未見過。”

可不是沒見過，靈鳴劍之前就是一把破銅爛鐵，如今搖身一變為如此神兵利器，豐晏怎麼可能認得出。

殷銘並不打算打什麼啞謎，便直截了當解釋道：“靈鳴劍當時與段宗師的匕首一同放在錦盒之中，是阿曜的血不小心滴落在劍身上，它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豐晏聞言神色一變，越發認真地端詳起手中的法劍。

“如此說來，這劍身的形狀確實有些眼熟，可這柄劍當時不是已經鍛造失敗了嗎，現在為何……”

他緊皺的眉頭驟然一鬆，“……原來如此，若想法劍有靈，便需以自身精血為引……”

“師父當年早已具備鍛造神品法寶的能力，可這最後的臨門一腳卻始終不得要領，讓這柄劍的鍛造進度一直停滯不前，這才令人誤以為他失敗了。”

“而靈兄弟機緣巧合之下促成了這關鍵的一步，這才得以啟用並完成這把法劍的鑄造……”

豐晏一說起鍛造術便侃侃而談，殷銘雖然聽不太懂這鍛造方面的東西，但看豐晏這般若有所悟的模樣，想必他的鍛造術此後定能有所精進。

看來他日後參加神域的鍛造大賽，贏面應該能更大幾分。

這麼想著，殷銘由衷地為他揚起一抹笑意。

可不等他說些什麼恭喜的話，豐晏的語氣便又沉了下去。

“只可惜這柄法劍雖有靈性，卻終究不是神品，師父生前不眠不休地研究鑄造法器的典籍，任何細枝末節都未曾放過，甚至還為此惹上了殺身之禍，可結果，這些竟然都是錯的麼……”

“師父已是神魔大陸史上造詣最高的鍛造師，如果連師父都無法參悟，那這個世上，真的有人能做出神品法器嗎，這世上……又真的會存在神品法器嗎？”

豐晏顛覆往日漫不經心的形象，聲音中滿是不確定與頹靡。

像是有什麼無形的東西正化為氣浪一波一波地摧殘著他的理智，讓他開始思考、甚至懷疑自己一直以來所堅持的東西是否還有意義。

殷銘懂得這種感受，這就好像有人向相信光的人說世界上不存在奧特曼一樣，簡直令人無法接受！

但殷銘相信這個世界一定是存在光的，所以……豐晏的理念，就讓他來守護吧！

“其實，”殷銘抬眸看向靈曜的方向，一邊觀察他的神色，一邊開口道，“我和阿曜發現，這柄劍，似乎可以晉階。”

幸好靈曜神色如常且並無惱意，顯然並不在意他將靈鳴劍的秘密告訴豐晏。

殷銘見狀，頓時放下心來。

豐晏的臉上還殘存著深受打擊的迷茫，他微微偏頭，像是在努力理解殷銘這句話所表達的深層含義，“你的意思是……”

想通了其中關鍵，他原本黯淡的瞳孔立即綻放出不可思議的光芒，“這柄劍可以晉階到神品？！”

殷銘下意識舔了舔唇，斟酌一番措辭後，這才點了點頭，“嗯，我認為很有可能。只要收集足夠的材料，說不準有朝一日，我們真能一睹神品法器的絕世風采。”

其實作為穿書黨，殷銘是知道靈鳴劍是肯定可以晉階到神品的，但他不想把話說得太滿。

一是說得太過絕對，興許會引來不必要的懷疑——在靈鳴劍真正晉升到神品之前，誰也沒把握說它絕對能升級。

畢竟靈曜目前也才把靈鳴劍從聖品中階晉升到聖品高階，誰知道它會不會就此止住呢。

二則是因為，豐晏作為一個武器狂熱者，誰知道他得知靈鳴劍能升級到神品後，會不會起一些不該有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