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佩服她的是她表面上一副好奇和興味盎然,實際上卻處於警戒狀態。在旁人看來,她不過是隨意走來走去而已。
她今天仍穿著白襯衫和那件黑夾克,他肯定她的配槍還在夾克底下。遺憾的是她把裙子換成了黑色長褲,遮住了她線條美好的雙腿。
孩子們嬉鬧的聲音飄揚上來。沈飛沒理會正口沫橫飛的傑瑞,徑自走到開啟一扇窗子,站在窗旁的羽蕊旁邊。當他向下凝望那些孩子,她看到一抹柔和萬分的笑容浮上他英俊的臉孔。
羽蕊之所以過來開窗,一方面看看窗對面有沒有另一棟空建築,同時讓空氣流入這個陰鬱得令人窒息的房間。結果現在他的笑容似乎把空氣又抽光了,至少從她的肺腔抽走了。
“這種草草組成的棒球隊,一定能勾起很多人的童年回憶。”他看著孩子們打球,自己也墜入回憶似的低語。
“我不知道。我沒打過棒球。”羽蕊說。
他是什麼意思?她很難想象底下那些孩子的童年能和他的比較。
“那塊空地做公司停車場再適合不過了。”傑瑞也靠過來,“清理那塊地花不了多少錢的。”
“不!”沈飛答道。
傑瑞視為得到他的認可,得意的繼續發表他的意見。“不需要多少……”
“我是說不行,那不是做停車場的好地方,那個棒球場要留下來。”沈飛打斷他的話。
羽蕊吃驚地望著他,心底有些波浪動搖了起來。
傑瑞更是訝異地盯著他看,不過,他仍是應和道:“當然,聽你的。”
羽蕊看得出沈飛很習慣這樣的逢迎式的回答,他並不很在意這個褐發的房地產經紀人。
他繼續望著下面那群孩子。
“沈先生,我待會兒還有個約會,你要不要現在去看……”
“我現在正在看我要看的。”沈飛擺一下手打斷他。“謝謝你專程趕過來。你有事去忙吧,祝你週末愉快,傑瑞。”
傑瑞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見沈飛全神貫注於一群小孩,他不解地聳聳肩,轉向羽蕊。
“很高興認識你,項小姐。”傑瑞說完便轉頭離去。
她微笑地點頭後,目光立即移回到沈飛臉上,他的表情竟像個嚮往如入下面的孩子們的另一個孩子,看得她不禁為之動容。
“計畫開始實施時,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這個棒球場地整理得煥然一新。”他有點自言自語。突然,他像發現什麼似的,“你看!”
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見一個站在三壘的男孩,他的身子向前傾,一隻手放在膝蓋上,做出準備盜回本壘的樣子。
“那個正準備揮棒的可能是他哥哥,他會一棒送他回本壘。”
他說著時,較矮的男孩果然揮棒擊中球,三壘的男孩拔腿奔回本壘,他的其它同伴高興得大聲歡呼。
“你怎麼知道?”羽蕊問。
“我和我弟弟小時候和鄰居的小鬼們打球時,我就常做這種事。”他把手掌圈在嘴上,朝下面大叫:“Goodplay,kid!”
孩子們抬頭望過來,他向他們豎起大拇指,然後轉向羽蕊,卻望見她充滿疑惑的神情,他的笑容頓時隱去。
“怎麼回事?”他的目光在她臉上流轉。
“沒什麼。”她輕輕說。
陽光斜進窗戶照在她的黑髮上,閃著多彩的光。她眼底波動著無聲的盪漾,他無法自禁地沉溺了進去。
“你像個謎,你知道嗎?”他伸出一隻手指輕輕地滑過她的鼻樑。
“為什麼?”羽蕊故作冷靜的問,儘管他的碰觸似乎觸及了她最敏銳的神經。
他一時答不出來。當他碰到她的剎那,他想說的話都消失在喉頭,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