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到這裡,容晚來就有些失落。
入夜,翎言把定止叫去了他的房間。
「我的好兄弟,你到底打算怎麼辦?」翎言深吸了口氣:「難道我們要一直這樣裝下去,直到容晚來返回天界?那你和他的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定止沉默了片刻,聲音有些輕:「我也不知道。」
「你沒想到會這麼快與他再相見是嗎?」
定止:「是。」
翎言一臉恨鐵不成鋼:「這才說明你與他的緣分未盡啊。」
定止嘆了口氣:「但我現在對此是無能為力。他完全沒有之前的記憶,只是因為姬韻下的痴心蠱,所以惦記著要去調查一下『定止』這個人,並沒有多少感情在內。」
翎言道:「那就重新培養。他下凡渡劫一張白紙時你不是也與他重新培養出了感情。」
定止笑嘆一聲:「哪裡還會有時間。」
翎言沉默了。
容晚來睡不著,便攛掇宦湛琸陪他去找吃的。
晚膳是和定止翎言一起吃的,容晚來覺得自己在心上人面前應該保持住一個淑公狐狸的形象便沒有多吃,於是這幾日一到半夜就餓得要命。
宦湛琸習慣了小狐狸的鬧騰,使了個法術隱去兩人身形,而後抱著他走出屋子。
他們突然看見定止的屋子亮著光,隱隱有人在交談。
容晚來突然抬起身子:「是師尊……」
「嗯。」
宦湛琸知道他說的師尊是另一人,當然他真正的師尊也在其中。
「等一下。」容晚來道。
宦湛琸問:「怎麼了?」
容晚來遲疑了片刻,慢吞吞道:「我想去聽一聽他們的談話。我……不知道師尊對我到底是何種感情。雖然仙君一直說定止很喜歡我,但就我的觀察,他壓根不喜歡我……」
他肯定不喜歡你啊。
喜歡你的是你口中那位仙君。
宦湛琸心裡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容晚來一旦過去偷聽,定止的身份很可能就掩不住了。
平心而論,他是不想讓容晚來知道定止就是定止的,渡劫前容晚來因為定止而傷害自己的模樣在他腦海里抹也抹不去。
「算了吧。」宦湛琸出聲:「他們也許在講事情。」
容晚來道:「可是……我都下凡這麼幾天了,連定止的面都見不了幾次。不行,湛琸,我要去確認一下他對我的感情,如果完全沒有,我就回去了,從此不會再想這個人。」
宦湛琸猶豫了一下。
不等他回話,容晚來直接跳了下去,用了屏息的仙術,而後跳上窗簷。
「哎!」宦湛琸連忙跟上了他。
定止就要往外走,翎言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定止要掙脫,但翎言的勁兒很大。
兩人僵持了片刻,定止嘆了一口氣:「罷了,命裡有時終須有吧。」
翎言瞥了他一眼:「你可拉倒吧,上次你給我說這句話時明明你與晚來的姻緣線就沒有斷,我還以為你已經無奈放棄了呢。」
然後他補充:「對了,現在也沒有斷。」
「嗯。」定止道:「那又如何,我也只能聽天由命。」
「這可不像你,我尊敬的月老殿下,當初被人欺騙引出姻緣線不得不作出修改時,你可是連月老職位都可以不要的,就為了保住了晚來的那段緣分。怎麼,人家現在送到你面前來了,你又想放棄了?」
定止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什麼?
月老?
容晚來聽得一頭霧水,他沒有聯想到自己在月老殿時莫名的心悸,而是滿腦子都被他們話語裡自己與這位仙君未盡的緣分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