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盆邊洗了十幾回,直到嘴邊被鮮血染紅的毛恢復成了本來的棕黃色,它才甩甩腦袋恢復從容。又歪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水盆,大爪子一撥,&ldo;啪&rdo;地一聲水盆就翻了。
帶了血色的水扣了一地。
……它真的好嫌棄血味啊!雪梨看得哭笑不得,見魚香湊近也半點都不怕了,這麼只厭惡血味的大獅子還不就跟只大貓似的?說它野性被激出來了她都沒法信!
於是魚香&ldo;咣當&rdo;往廊下一躺,雪梨就如常蹲下身摸它。邊摸邊問:&ldo;你幹嘛突然這樣?直接把胳膊咬掉一條,又不是為了吃,怎麼了這是?&rdo;
魚香不理她的絮叨,悠哉哉地閉眼打算睡覺,金黃色的長睫毛蓋下來還挺好看。
謝昭也蹲下身撫了他一會兒,思忖須臾,直接交待徐世水再去前頭傳話,把今天的早朝免了,理由仍是為皇長子。
過了片刻,陳冀江帶著手底下的幾個宦官也回來了。沒把那被咬掉胳膊滿身是血的宦官押進來,但把楊桃帶了回來。
陳冀江掃了眼院子裡,先示意雪梨身邊的人都退下了,只留了御前的人,他神色複雜:&ldo;陛下,那宦官是內官監的人。他說……他說他是來&l;打點&r;楊桃姑娘的。&rdo;
&ldo;&l;打點&r;?&rdo;皇帝眉頭稍挑,掃了楊桃一眼,又道,&ldo;說下去&rdo;
陳冀江平了平氣:&ldo;他說阮娘子查帳的事,引得宮中各處不安。內官監、尚服局、尚工局和宮正司的宦官、女官們前幾天見了一面,說要……&rdo;
陳冀江心悸得有點說不下去,覷了眼皇帝陰沉的神色,忙又道:&ldo;說要……要趁著疫病的事,讓阮娘子知難而退。&rdo;
&ldo;所以阿沅真是因為……&rdo;雪梨胸中一緊,陳冀江搖頭:&ldo;那人說,本是交待衝著平安帝姬去的,沒想到皇長子會跑去帝姬的書房找水喝。&rdo;
陳冀江又指了指楊桃:&ldo;您九格院裡是她往外伸的手,趁人不備換了帝姬房裡的茶盞。那茶盞拿過來之前,特意擱到染了疫病的宮人房裡放了一天一夜。&rdo;
她看向楊桃,楊桃卻沒有什麼反應,面色煞白目光空洞,大約是方才被魚香嚇著了,還沒緩過來。
雪梨銀牙狠咬,手上一緊疾步走去,在楊桃跟前揚手劈得乾脆!打得楊桃一個趔趄摔在地上,謝昭到了嘴邊的一聲&ldo;雪梨&rdo;忍住了。
雪梨一喝:&ldo;說!&rdo;
楊桃如夢初醒,隱隱覺出口中一股腥甜,臉上更是疼如灼燒。
她木了木,轉而叩首連連:&ldo;娘子恕罪、娘子恕罪!我只是……只是換了那杯子!並不知他們要幹什麼!&rdo;
&ldo;看到阿沅病了你還敢說不知道!&rdo;雪梨不受控制似的拎住她的衣領,&ldo;片刻前你還去刁難酸梅烏梅,你明知她們是替你頂的罪!&rdo;
她的手止不住地發顫。楊桃瞧不起酸梅烏梅的事她是知道一點的,但方才見她去欺負已重傷的酸梅烏梅,雪梨也只是不高興,沒有因此責怪她什麼。
現在這樣就是兩回事了‐‐她自己犯的錯、栽到酸梅烏梅身上,還敢理直氣壯地去說她們死到臨頭?!
&ldo;阿沅才三歲、阿杳也才六歲!&rdo;她剋制著沒讓眼淚流出來,怒火卻明顯更盛,&ldo;他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