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進去,我可沒你那自殺後還有命的本事。”老頭不冷不熱地道。
正當兩位不知達到何種境界的“高人”不急不慢地等待著的時候,馬哈艱難地向後拉動著身前的劍。
風罡劍雖然緊握在他的手中,但隨時都有脫手而出的可能。原因無他,他身前不遠處是一把破開了天穹的巨劍,劍刃上寒光遊蕩,劍柄更是隱於天上,無法看透。
巨劍之鋒深深地插入了地表,鋒芒亦是大部分被大地掩蓋,但儘管是這樣,那種外溢的肅殺一切的境讓人沒由得地產生一種危機感。
馬哈在遠處看到巨劍只是一個小小的黑影時,袖中的風罡劍便似是受到了什麼召喚,擺脫了他的控制,被吸至遠方。
而直到他追上了風罡劍,抓住了它時,才明白那股引力有多麼巨大,縱是煉體之術大成也難以持久把握。
也是因為近了,馬哈才看到了那把巨劍的劍身之上有一個特殊的標誌!雖說有些不同,可那分明是一個“誅”字,與誅魔令上的誅字有八分相似!
餘下的兩分不似,是因為那把貫天巨劍的誅意無比地濃郁。只是一眼便能影響人的心神,讓人心中莫名地有了些殺意,並不斷地擴大。
眼中血絲密佈,馬哈的頭腦依舊清醒,進入了三昧其二之境的他強將殺意壓了下去,猛地一聲大喝:“收!”
收放隨心的風罡劍在法訣的指引下,竟暫時擺脫了那股引力,回到了馬哈身邊,被他迅速地收進了黑雲。
黑色的瞳孔似要滴出血來,他死死盯著那把巨劍。此刻,他竟有一種感覺,彷彿那並不是一把劍,而是他本身的一種情態,一顆“誅”的心。
“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他的識海中,陰陽魚圖中心中冒出了一個聲音,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那是他自己的聲音!
馬哈驀地伸出了手,掌心朝劍。此刻,風不起,雲不變,外界的所有事物彷彿陷入了靜止。
巨劍竟開始了扭曲,周圍的空間亦開始了破碎,盡乎末日般的場景中,惟有一人、一字,安如泰山。
追趕而來的海夢潔幾人被一股場域給隔絕在末日的範圍外,焦急無比地看著末日的到來。
心有所悟,馬哈將要拿回的並不是那把巨劍,而是劍上的字:“誅”。
字脫離的過程十分短暫。巨劍振鳴,其音震怒,但始終阻擋不了那個字、那種態的脫離。空餘下己的巨劍,已不再有往昔的肅殺之意。
淡淡的古老而滄桑的文字在脫離劍的瞬間化為了無數種形態,那是從古至今,成千上萬種與“誅”字有關的描述。
它們將馬哈包圍得水洩不通,並在不斷縮小著那個含著無數玄意的圈子。
馬哈抬起了頭,靜靜地掃了一眼,腦中浮現著一些不斷變動的線條,心掌合一,朝空印了出去。
五光十色,在他還本歸源的一掌下,散了。漫天敘述,從古至今亦歸結為一字。那字無人見過,無人可懂,緩緩地融入了馬哈的掌內。
大地震動,巨劍怒鳴之大,隱有破土而出之意。可馬哈方圓百丈之內,塵土皆定,大有一種末日即來不為所動的姿態。
馬哈於此時閉上了雙眼,人不動,物不動。他像是剛才的巨劍,或許又是劍如他,總歸是肅殺之意流轉其外,那種隱而微現的誅意似乎更甚從前。
巨劍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抽出了堅硬的土地,夾雜著足以湮滅空間的力量朝馬哈劈去!
而此時的馬哈仍舊閉著眼睛,似乎對外界的危機一無所覺。
百萬分之一秒,巨劍的陰影已將他完全覆蓋,劍過的空間像是布被撕毀一般,發出了“嘶啦”的爆鳴,露出了一片片更為深邃的區域。
在這種力量之下,哪怕是神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