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檢察院那邊打個招呼,讓他們儘快把案子結了。”
粟三甲的妻子還想說什麼,卻被帶她來的人拉了拉衣角,附耳說了兩句,然後兩人說了句:“謝謝蘇書記了。”便離開了辦公室,路上粟三甲的妻子還一邊走著一邊時不時回過頭看一眼蘇望,滿是遲疑不決的神情。看著那微彎著腰、腳步蹣跚的背影,蘇望默然了許久,最後只能長嘆了一口氣道:“真是可憐父母心啊。”
沒幾天,粟家東拼西湊的退款被送來了,於是粟永光的案件很快就進入到審判程式,五月中,榆灣區人民法院判處粟永光犯有詐騙罪,但鑑於積極退賠錢款,認罪態度良好,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期執行,並處罰金一萬元。
這天,又是榆灣區常委會,蘇望跟以前一樣不動聲sè地主導著整個會議。等到所有的議程都結束時,蘇望突然問了一句:“老彭,粟永光案件審判結果已經出來一個星期了,宣傳部那邊怎麼一點動作都沒有?”
在場的人一下子都安靜了,目光不約而同地望向彭健生。當初粟永光給榆灣區抹黑,造成極壞的影響,現在結果出來了,也該澄清情況了,為榆灣區委區zhèng ;fǔ洗刷清白。雖然民間主流聲音基本上是明事理的,但是總得有個正式說法吧,而這事應該由區宣傳部去做。
彭健生咳嗽一聲,慢里斯條地答道:“蘇書記,我覺得這事牽涉到區委和老幹部的名聲,怕產生不好的影響。所以就叫他們不要動。”
“你也知道牽涉到區委的名聲,而且什麼時候宣傳部能夠替區委做決定了。”蘇望整個人的氣勢驟然一變。他說這話時的語氣森然逼人,裡面包含的內容更像利劍一般向彭健生投去。
袁北聯不是當事人,卻在蘇望突然散發出的那種氣勢下感到一種讓心臟不由一縮的壓迫感。而作為當事人,彭健生鼻尖上不到幾秒鐘就滲出汗珠,坐在那裡硬挺了十幾秒鐘後終於開口道:“蘇書記,這是我工作失誤,我向你和區委做檢討。”
蘇望看著彭健生幾秒鐘,突然淡淡一笑。整個會場氣氛就像是劍客突然將致命的劍收回鞘一般,驟然變得輕鬆很多。
“老彭,這事很重要,你要抓緊辦好。”蘇望只是囑咐了一句,繼而轉向另外一個話題。
當天下午,彭健生撥通了尤國斌的電話:“尤部長,這會不會出事?我身子骨弱。頂不住蘇書記的雷霆之怒啊。”語氣全是誠惶誠恐。
“老彭,你放寬心好了,那事他們根本沒有什麼證據,能拿你怎麼樣?他蘇望再強勢也不可能一手遮天,難道就憑那捕風捉影的事就把你的常委下了,上面不是還有市委鎮著他嗎。你怕什麼?”
“那就好,那就好,現在整個榆灣區也只有你才能跟他抗衡了,尤部長,以後還要靠你領導了。”
放下電話。彭健生剛才那非常濃濃的惶恐、恭維一下子就不見,臉上浮出一絲yīn冷:“拿我當槍使。我還拿你當擋箭牌。你小子都是光桿司令了,還在那裡人五人六的,真以為黃書記能保你一輩子?”
頓了一下,彭健生冷笑了兩聲,繼續自言自語道:“我就是要噁心死你,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過了一週,正當大家又開始過著風平浪靜的生活時,一紙來自省宣傳部的調令抵達了朗州市委,說要調彭健生到省宣傳部工作。
彭健生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卻怎麼也打聽不出到底有什麼“yīn謀”。只好在眾人的恭維和祝賀聲中到省宣傳部報到,然後被告知,他是作為基層優秀幹部被選調到省宣傳部工作的,為了讓他儘快進入工作狀態,省宣傳部讓彭健生到省委黨校學習三個月。
省委黨校的這個學習班大部分都是來自全省各縣區的優秀副處級正科級幹部,都是來鍍金準備提拔的。聽說彭健生是省宣傳部的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