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蠻睜大了一雙老眼,楊高了一雙灰眉,道:“多謝鮑老指教,苗小蠻總算是明白了。”
鮑天和淡然一笑道:“雷振南好不高明,苗姑娘跟這位姑娘雖說已逃出了雷家堡,但卻仍在他掌握之中,這裡和在他雷家堡中有什麼兩樣?說不定苗姑娘跟這位姑娘將來還要返回雷家堡求他去……"苗小蠻神色怕人,沒說話,但旋即她又說道:”鮑老,難道說我主僕非要自動回到雷家堡求他不可麼?難道說除了回到雷家堡求他,就沒有別的辦法?“鮑天和道:“苗姑娘成名多年,應該知道武林中人對用毒一途,除非不用,用則必屬獨門,既是稱獨門……”
苗小蠻身軀一陣輕顫,道:“這麼說,我主僕這次逃出雷家堡是白費了……”
鮑天和看了她一眼道:“那也不能這麼說,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苗姑娘該知道,當世不乏名醫,也不乏用毒之家。”
苗小蠻道:“話是不錯,只是那毒既稱獨門……”
鮑天和道:“苗姑娘要是信得過,請放心交給我就是。”
苗小蠻搖頭說道:“我倒不是信不過鮑老,只是事關重大……”
鮑天和道:“這位姑娘倘有三長兩短,請找鮑天和是問就是,苗姑娘既進了鮑家的門,我就不能再讓苗姑娘回到雷家堡去,再說苗姑娘也未必願意回去,我剛說過,當世之中不乏名醫,也不乏用毒之家,我不惜遍求天下,就不信解未了這毒。”
苗小蠻道:“那只有託付給的老了,只是給鮑老添這麼大的麻煩,我內心很不安。”
鮑天和含笑說道:“苗姑娘怎麼又來了,且不說我跟苗姑娘神交已久,單說這位姑娘,恐怕也是小女的閨中密友呢,就衝這一點,我焉能把她當外人看待?”
說話間步履響動,那穿白裘中年漢子雙手端著一碗銀耳場走進精舍。
苗小蠻望著軟榻上姑娘皺眉說道:“姑娘似這般昏睡不醒,怎麼能吃喝……”
鮑天和道:“姑且試試看,苗姑娘用調羹撬開這位姑娘的牙關,一點一點的喂喂看,那怕是隻吃一口也比滴水粒米不進者強。”
苗小蠻沒再說話,沒奈何,只好聽鮑天和的試試看,她自那穿白裘的中年漢子手裡接過那碗銀耳場,然後騰出一隻手扶著姑娘靠在她身上,用那純銀的調羹調了一調銀耳湯撬開姑娘牙關灌了下去。
這一灌,奇事出現,姑娘雖然是在昏睡中,只見她兩片失色的香唇翁動了幾下,漸見一陣輕嚼,接著喉間一動,居然把一口銀耳場嚥了下去。
苗小蠻為之一喜,顧不得再喂姑娘,忙叫道:“姑娘,姑娘……”
她叫了幾聲,而姑娘咽過那口銀耳場之後,又不見一點動靜。
苗小蠻還待再叫,鮑天和已在一分說道:“苗姑娘不必再叫了,這位姑娘一直昏睡沒醒,無論如何她既還勉強能吃能喝就。
不要緊了……“
苗小蠻抬眼輕聲道:“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鮑天和搖頭說道:“鮑天和置身江湖幾十年,所見所聞不能說少,而這位姑娘的這種情形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她確實在昏睡中,但她卻有知覺,這麼看來,她該就是不能清醒,無法動彈,別的則一如常人,想不到雷振南竟藏有這種神奇的東西……”
苗小蠻道:“這是什麼毒藥?”
鮑天和道:“這恐怕要就教於當世名醫跟那些用毒名家了。”
苗小蠻沒再說話,一調羹,一調羹的往下油,姑娘居然也一調羹,一調羹的往下嚥,沒一會兒把一碗銀耳場灌得一點也不剩。
儘管姑娘她昏睡不醒,不能動彈,但能吃能喝多少讓人鬆了口氣,放點心,苗小蠻默默的把空碗放在几上,那穿白裘的中年漢子拿起空碗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