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小蘇,越到老我越感覺到,人,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動物。”
車廂裡一片寂靜,兩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過了一會,於久南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來,臉像是閃過一道猶豫之色,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蘇縣長,你聽說了嗎?孫區長最近日子不好過。”
“哦,為什麼?”蘇望記得孫紀綱一直很得喬伯年的信任,在羅中令調任東越省後,喬伯年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過,聽說最近他要進入省常委的呼聲很高,至少也要掛個副省長。而作為喬伯年的前秘和心腹,孫紀綱在定海地界還會被人“不好過”?
“喬記現在的秘叫黃翰章,他跟孫紀綱的關係很不融洽。”
蘇望眼睛眯了眯,不動聲色地問道:“老於,你認識這個黃翰章嗎?”。
“認識,當然認識。他是定海本地人,他父親在八十年代初一次全省統一打擊投機倒把運動中跟我同關在一間號子裡近半年,我還要叫一聲黃老哥。只是黃老哥那次放出來後就心灰意冷了,轉而去一家小廠當臨時工,養活著一家老小,日子過得比較艱難。後來黃翰章考大學,因為成績優異成了什麼選調生進了定海市委。”
說到這裡,於久南沉吟了一會,在肚子裡醞釀了一會才說道:“黃翰章這個年輕人很聰明,寫得一手好字和文章,既會來事又會做人,所以才被龔副秘長看中,不僅招做女婿,還推薦給了喬記。只是這黃翰章當喬記的秘後,心變得有點大了,而且做起事來不擇手段。原本我靠著跟黃老哥的關係,這黃翰章多少還給我一點面子。可是後來他知道我和孫區長關係密切,說著就翻了臉。這兩年我在定海的廠子被查了好幾回,幸好大部分產業都還在豐山和東州,要不然就被這小子給玩死了。”
說到這裡,於久南的眼睛裡不由迸射出一道銳利的光芒,看來黃翰章沒少讓他損失。
“小蘇,從孫區長那裡我大概知道你和喬記之間的關係,我擔心啊。喬記是個好記,在定海任也做了不少實事,只是我擔心這黃翰章……”
於久南看了一眼蘇望那不溫不火的臉色,又繼續地說道:“黃翰章這小子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什麼都敢往兜裡收,最近又和柴家兄弟打得火熱。柴家兄弟是定海有名的混混,仗著姨父是定海市的副市長,堂哥是定海市公安局治安大隊政委,黑白通吃啊。聽說月柴家兄弟為了討好黃翰章,從郊區找來一個十八歲的女學生獻了去,還外搭了一套三室兩廳。這事在定海市都傳遍了,估計就只有喬記、龔副秘長和黃翰章老婆不知道罷了。”
蘇望沉默了許久,臉突然笑了笑說道:“老於,這些話是孫紀綱讓你跟我說的。”
“蘇縣長,你沒說錯,孫區長一直想讓我在面前好好說一說黃翰章的事情。原本我是不想說的,可是這黃翰章現在鬧得太不像話了,這才忍不住在你跟前說。小蘇,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的,如果我不想說,孫區長再怎麼樣也說不動我。再說了,我現在在定海的沒多少利益,說不說跟我關係不大。”
“老於,你這話我信。只是這次我是為我們渠江跑專案,拉投資來的,這種事情我一時管不,也不好管。”
於久南看著蘇望,過了一會臉浮出一絲笑容道:“蘇縣長,你心裡有數就行了。反正話我說給你聽了,也算是還了孫區長的一份人情。”
車子很快開進東越工業大學紡織學院。
“這位是紡織學院的顧忠和顧教授,顧教授是我們東越省紡織業有名的高人和專家,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