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說話了,要命的是聲音和自己竟然完全一樣,“這是我從神筆裡領悟出來的移形大法。顧名思義,這種法術能將兩個人的五官、臉型、頭髮、指甲、面板和聲音等等一切體現於外的特徵都完全對移,現在你的外貌聲音是我談容的,而我的樣子聲音則和你談寶兒完全一樣。”
談寶兒目瞪口呆,隨即醒悟過來,自己這樣進京,自然是誰都不會懷疑自己不是談容。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法術!呆了半晌,他忽然想起一事:“老大,你不會連我的小弟弟都和你的換了吧?”
“滾!美死你!”談容笑罵著,作勢欲打,但手才一抬起,全身忽然劇烈地顫抖起來。談寶兒大驚,一把將他抓住:“老大,你怎麼了?”
談容笑著搖搖頭:“我沒事!你記住了,我那未婚妻叫楚遠蘭,她爹是當今朝廷的戶部尚書楚天雄。移形大法自我死後,世上再不會有人能解,你要想恢復原狀,就一定要和神筆心意相通,其中自有破解之法。”
“我都記下了!”談寶兒點頭答應。黑墨一直在旁邊吃草,此時忽然將頭伸了過來,馬目之中,竟也是滿含熱淚。談容摸摸馬頭,望著京城的方向慘笑著說了句什麼,忽然用力將談寶兒和黑墨推開,全身隨即冒出陣陣綠煙。
當日龍州一戰,談容於百萬軍中力斬魔人主帥厲天,自己卻也被厲天反擊的魔氣震傷內俯,養了半月,傷勢卻依舊沒有全好,只是朝廷見召,卻不得不動身入京。而昨夜謝輕眉發出的最後一道暗綠光華,正是碧蟾冰毒,談容一時大意,被毒氣透過手臂攻入心脈。這一夜之中,他憑藉高深法力和堅強毅力將毒傷苦苦鎮壓,此時大事交代完畢,心中再無牽掛,那毒便再也壓制不住,和著淤積的內傷一起爆發出來。
綠煙越來越濃,空氣中瀰漫著陣陣惡臭,過得片刻,血肉化盡,原地唯餘一堆百骨,方圓三尺之內野草盡數為之枯黃。一代英雄,沒有灑血沙場,卻就此埋沒於荒煙蔓草間。
彼時北風蕭蕭,黑墨仰天長嘶,一原離離之草盡作嗚咽之聲。談寶兒仰天怒吼道:“謝輕眉!老子要將你先奸後殺!”一聲吼完,卻已是淚流滿面。這一夜之間,他飽受驚嚇,卻生怕丟臉,強自忍耐,此時終於藉著談容之死全數釋放出來,隨即想起自己身世悲苦,一時悲從中來,哭聲更無斷絕。
也不知哭了多久,黑墨忽然將馬頭伸過來蹭他衣角。談寶兒止住哭聲,摸摸黑墨的頭,目視前方,黯然道:“小黑,今後這八千里漫漫長路,就要你我一起走了!”黑墨聞言低低哼了兩聲,一人一馬相偎一起,影子被陽光疊在一起,落在清晨的草原上,說不出的孤寂。
談寶兒從馬背上談容的行囊裡找到火石,於四周撿了些乾柴堆在白骨邊點燃,黑黑的濃煙直衝九霄。
不久煙熄火滅,白骨成灰,談寶兒將裝神筆的乾坤之盒騰空,正要去裝骨灰,身後忽有一陣大風吹來,將骨灰卷得滿天都是,散入草叢,竟是再也無法找尋。談寶兒勃然大怒,回頭罵道:“我操你奶奶!連你這鳥風,竟也來欺負人嗎?”罵完之後,卻忽見後方狂風起處煙塵滾滾,隱有腥氣和群獸嘶吼聲隨風送來。
“靠!是魔人追來了!”談寶兒大駭,翻身便朝黑墨身上爬。但他在昨夜之前卻是從來沒有騎過馬,並不知如何上馬,昨夜爬上黑墨也全是靠談容相助。此時摔了好幾跤,竟是怎麼也爬不上去。
煙塵慢慢靠近,裡面裹的東西卻也看得更加清楚。不看還好,一見之下,談寶兒幾乎沒有魂飛魄散。那煙塵裡裹的卻是上千只渾身綠皮的狼!
“靠靠靠!”談寶兒連聲大罵,急忙又朝黑墨身上爬。但他越是慌亂,卻越是不能爬上馬去。狼群卻在此刻發現了他,當先一狼怪叫道:“談容就在前面,大夥兒上啊!誰能殺了談容,聖女和天狼大人重重有賞!”群狼齊聲鳴叫相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