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戰還在繼續,警察與持槍人激烈的追逐交火,無辜的民眾開始不找方向的逃竄,江邊看儺戲的與大街上本來的路人或攤販兩波相沖,一時間進退兩難。
在擁擠和各類踩踏中,人們如熱鍋上焦慮的螞蟻,推搡著、叫嚷著,像是要比誰更厲害,聲音刺著鼓膜,擾亂著人最基本的判斷。更有甚者竟直接被硬生生擠下水去。落水者同下餃子似,噗通噗通響個沒完,岸上的人卻也無暇顧及,只想著怎樣才能全身而退。
上官雲達母子身邊就是客棧派來的打手和保鏢,第一時間就被護著往回走。
“我朋友怎麼辦?!”雲達停住腳步,詢問著身邊人。
“一波一波來,這裡太亂,你們人又多,我們只能先把二位送出去。”
“可他們都是女孩兒啊!”女孩這個詞代表什麼,代表柔弱,她們會恐懼,尤其還是在這種極端的情況。
“女士優先在我這兒不管用,人命不分性別。”打手直接反駁他。
“你要去找她們麼?太危險了!”上官太太看出自己兒子的意圖,下意識地伸手拽住他。眼神裡充滿驚恐。
“孩子,媽媽就你一個孩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你爸他們交代啊,我受不住的。”那不是孩子間的玩鬧,那是槍啊,是真的能要人命的東西。而你還不知道誰身上有槍,這簡直是太可怕了!
自己母親這般,饒是雲達想抽身去找人,卻也開不了這個口。他並不是會忤逆長輩的那類人。
最後上官雲達被兩個打手硬是架走了。
……
一之宮魅緊抓著洪少天的胳膊,卻還不忘護一護旁邊的焦焦。
魅知道,現在的情況同電視劇裡演的不一樣,這是確實發生的事情,槍聲無比真實。她打小嬌養慣了,哪兒見過這場面,說話時的聲音都在顫抖:“怎、怎麼辦...”這是走還是不走啊?
焦焦也是怕的,卻還是不忘看周圍:“糟了,雨煙姐不見了。”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不其然,在這混亂的人群裡,曹雨煙早就沒了影子。
丫的,這女人估摸著就是等這麼個機會呢!
空桐悅咬了咬牙,開口:“不管她,先出去,儘量貼邊走。”
“可是她明天就要結婚了啊,出事怎麼辦?”焦焦看見那麼多人不見了,心裡急切得很。
“是啊,明天要結婚的人,怎麼可能瞎跑呢?”月兒回頭看焦焦,在黑暗和擁擠中,即便焦焦再害怕,卻也感覺出來這話裡的幾分異樣。
洪少天深知空桐悅話中含義,直接打斷她:“還是不要扯皮了。”這種時候說什麼都不合適。
空桐悅掃他一眼。
“沿我們現在這條路向南直走是居民區,小路多,應該能繞回客棧去。”說完她就邁步帶路。步伐果斷,與另外兩個女孩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來過寧城。
這是洪少天聽完後的第一反應。他先前只是順嘴與夏墨開的玩笑,如今怕是八九不離十了。這個空桐悅,比預想的還要複雜。
心有疑慮,卻還是選擇跟上她,畢竟這會兒唯獨能夠相信的,怕是也只有這位了。
洪少天緊抓著魅的手腕,而魅和焦焦兩個人拉著手,四人呈縱型的佇列。
可不論是誰,逃命時都是不講道理的,四人的前進愈發艱難,空桐悅開始有些焦躁。槍戰的地方離他們遠,所以她並不害怕,她怕的...是有什麼人要借題發揮。
而接下來的事情印證了,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空桐悅一直以高度的警戒注意著周圍,直到她第二次在人堆裡看到同一個人,甚至是去往同一個方向,又放了步子有意等待,使她意識到,情況不對了。
“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