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現什麼了”
喬冶與宋伊沒有恩怨,相對來說態度稍緩和,氣焰自然不會同對夏墨那樣囂張。
“一些情緒波動。”
“難道說,尹香琴撒謊了!”
“除非她受過專業的面部表情管理,不然以她的神態,她說的只能是實話。”換言之,更有問題的...是被綁著的汪書德。
喬冶思考了下,略微不太自信的詢問:“就因為...汪書德剛剛沒在他親媽面前發瘋”
宋伊見他那副驚奇的模樣,不知該怎麼組織語言。他這話好像有些問題,但細品好像又沒錯。
好的,解不開的問題就跳過,只講重點就好。
“後天形成的精神疾病患者,他所做出的行為模式是不同的,通俗點說,過腦和不過腦的區別。汪書德顯然是有選擇性的。他從家中出來,提著刀,我不相信他一路上會碰不到除了我們這幫人之外的其他物件。”鄉下絕大多數的人作息都很規律,早睡早起,天未亮就去幹活的人也不在少數。再者尹香琴也說了,今天有婚禮席面,那應該會比平日更熱鬧點。
汪書德如果完全處於一個渾噩的狀態,他的行動軌跡就有點奇怪。
“保不齊他家就住在村子邊緣,幾步就能出來呢”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在尹香琴說話時,我有觀察過汪書德的狀況,他似乎在思考。這證明...他還是保留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的微表情十分巧妙,所以即便是一個面無表情的人,當他在進行思考或放空的行為時,他的狀態都有細小差距。
“照你這邏輯,汪書德和他媽...在耍心眼子啊。”
“起碼不會是他們面上表露出來的那樣。等會兒我陪著一起進村,有什麼事可以打個照應。”說這話時宋伊一直看著喬冶。
喬冶被她盯著看不自在,擺擺手:“要去你們去,我不去啊,我不幹這種吃力不太好的活。”
宋伊眼神裡閃著無語,嘴上沒說什麼。
“先卸裝備吧。”說完轉身進屋。
……
昨天牆面的畫有些地方粗糙了點,現下沒什麼事,空桐悅又抄起小刷子,沾了點之前開封的顏料,稍微調了下色,填補畫上的一些細節。
耳朵聽到點動靜,卻也沒回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在她聽來,就是有人朝她走來,那腳步聲有些耳熟。只是還未走到她眼前呢,卻突然止步調轉,向著空桐悅相反的方向離去。沒一會兒那腳步聲又急匆匆臨近,然後是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聲音有兩聲。
儘管那人就坐在她旁邊,但空桐悅眼珠子都沒挪,用膝蓋想都知道來的人是誰。至於他折返是為了什麼,估計這人應該是把大堂角落裡放著的板凳搬來了。
……
這會兒霧氣散的差不多,遠處的山基本能瞧清楚了。夏墨背靠著沒有繪過圖的白牆邊緣,他的目光由遠至近,看向山,看向天空,又看向民宿後院裡的那些還沾著露水的花草。
最後他轉頭,眼睛落到了正在畫畫的空桐悅身上。
她很專注,不為所動。
甚至在這番風景秀麗之中,她彷彿是最格格不入的那個。
因為認真而顯得另類,這大概是最好笑的事情了。
其實昨日下山時,他給還在江樓客棧的一之宮魅發了條訊息,倒也沒指望對方真的會回,只是當時腦子有些亂,想要抓住什麼。
夏墨問的是——於你來說,空桐悅是什麼樣的人。
而對方不知是在忙其他瑣碎的事,還是真的有在思量,直到晚上才給了他一個回覆。那時夏墨剛從隔壁空桐悅房間離開,回到他自己的房間。
她沒有反問夏墨為什麼會把她作為某種意義上的傾訴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