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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來說,她是寧城大學的學生。”舒心說著,從兜中拿出一張被折過的紙,是檔案資料的影印件,“越桑桑,是寧城大學考古系大三學生,她的導師是那次考古隊的成員之一,她作為導師助手,被一起帶過去了。”
夏墨拿過檔案紙,喃喃道:“怎麼活下來的...”
“活歸活,不過瞧她的狀態大概也過得不好。得養一陣才能詢問情況。”
“找我就為了這個?”
“當然不是。”若只是這點小事,舒心才不費口水,“前面不是說了麼,帽兒山是個爛攤子,可攤子不能一直爛著。這幾日寧城多雨,水土流失,衝出一個洞口,十幾米深,很有可能是墓的一個入口。”不過形容成坍塌後露出的孔洞更準確。
“有人想重啟帽兒山的考古,且應該就在這幾天。”夏墨接上舒心的話。多雨把地方衝開,可一個人能發現,緊接著就會有一連串人知曉,那麼會不會混進些髒東西就很難保證了。
“喬家組局,外市會重新派一隊考古隊過來,故技重施,以探訪山區傳統風俗的名義,搭一個旅遊團,我們這邊要信得過人手,最好是年輕人,不常在寧城的生面孔,你很適合。”
夏墨突然笑了,神情不解:“我只是個學生,你們是不是太強求了點?”揠苗助長也不帶這樣的。
言下之意便是想要拒絕。
“我相信你不會沒有感覺。有的事情,即便你不想,卻還是會被推向那個方向。如果比作棋盤,你我皆為棋,我們根本不知自己被安放到了哪裡,身不由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你們想破局?所以找我?”
“在不知下一步情況時,只能先按部就班走。”
“荒謬至極。”夏墨不想聽她的長篇大論,起身離桌。
舒心毫不慌張的繼續說道,也不管夏墨是否聽進去:“長生香一事,喬家原本是被釘死了的,可在喬翊珩失蹤同日,警方於單據上發現了異樣,確認的印章是仿製的,這才給喬家爭來了一絲喘息的機會。而單據的流出地,就是位於帽兒山的喬家草藥種植基地。一個在一年前就已經被迫停用了的地方,為什麼還會有單據流出,我想這是喬家選擇在這種時候組局的原因。”
夏墨腳步頓了一下,但也只有一下,便繼續走開。
“陰天中午考古隊會搭車來,如果你願意去,會有個姓商的引路人照顧你,屆時舒家也會派出人手,在暗地裡盡力協助。”舒心言止於此。
她的話即便是不想聽,夏墨卻還是聽到了,同樣,他相信,自己不會是舒心找的最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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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半,城市漸漸從睡夢之中復甦,街上的早餐鋪子已經開了有些時候,也開始逐漸有人活動。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發生,週而復始,彷彿昨夜的那場荒唐並未發生過。
不過最多樂趣的其實不是在大街上,反而是在各種居民區的那些個弄堂巷子裡。
小賣部裡的燈還沒關,暖黃的光照在店內,並不陰亮,大抵是很久沒清理,燈泡表面積下了很厚的一層灰。
鬍子拉碴的中年人搬個馬紮,坐在店門口,眼眶下是很陰顯的黑眼圈,是常年熬夜的人,他打著哈欠,聽小賣部裡牆上掛的電視機報早間新聞。打完哈欠,用筷子攪了下手裡的搪瓷碗。
印了大紅雙喜樣式的搪瓷碗,碗中盛著熬得濃稠的白粥,白粥面上撒著厚厚的一層白糖,用筷子攪和後別有一番滋味。小賣部內還有一扇門,與店外的清晨歲月靜好不同,裡面時不時能聽到幾句粗話還有算賬的聲音,是個小的棋牌室。
刨了兩口白粥進嘴,小賣部就來了生意。
那人身形瘦弱,又戴著個鴨舌帽,看不太清臉。也是因為奇怪,所以小賣部老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