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前這個人,未必是魅所認識的那個空桐悅。
魅還是道行不夠,盯得太久,被空桐悅發現了。
“看我手做什麼?”
“沒什麼...”魅收回視線,“在想你的傷痛不痛。”
空桐悅放下筷子,把受了傷的手遞到她面前,然後擺出一個特矯情的姿態:“來吧,好好心疼你姐妹我,我欣然接受你的憐惜。”
“我的天吶,我還是回屋吃吧,感覺我在這裡妨礙你倆發揮。”光端著食盒自覺退場,把舞臺留給兩位女生。
廳中只剩兩個女生面面相覷。
魅看了看她的手,又抬眸看她。
“你...”魅不知道該不該問。
魅還在躊躇,眼前人卻突然把手收了回去:“若你想說這傷...那我可以告訴你,確實是傷了,但我傷得不重。”說到這裡,空桐悅停頓了下,才繼續說道,“需要一小段時間便好了,至於這傷,是心甘情願的,你心中不需過多負擔,懂麼?”
“……懂了。”魅垂下眸,知曉了對方話中的意思。
空桐悅的視力好,瞥見有人影於院門口徘徊,但不是曹家的手下。
“有人來了。”
“誰?”魅聞聲抬頭,朝空桐悅看的方向望去,“好像是..堅野真。”
“那交給你了。”
“啥?”魅扭頭看她,“我和他不熟,而且他怪難搞的,你有沒有人性啊。”
奈何對方兩手一攤,直接撂挑子:“我不擅長應付男人,尤其是難搞的男人,真去了,大概晚上就能吃芝麻湯圓了,煮破的那種。”
魅嘴角猛抽兩下,心想這人同她家小月比差得不是一般的遠,是半點兒譜都不挨啊!
但如果不是這一茬,魅差點忘了,她確實有話要告訴堅野真。想來還是被空桐悅的事情擾了心神,把另一樁要緊事給擱下了。
*
曹家手下檢視的範圍縮小到院子的另一頭,專注於曹老爺子的那間屋子,院子裡反倒無人顧及了。
夏墨站在院門外,沒有進去的打算,他就這麼在院外待著。沒一會兒,身後傳來動靜。
“在外晃那麼久,不進去嘛?”
見到出來的人是一之宮魅,夏墨也沒多大情緒波動,神色如常。
“怕叨擾。”
“為了小月?”
“是...也不全是。”
這話把魅搞迷糊了。然後她看見夏墨手裡拿著的東西,透過塑膠袋能隱隱看出來是藥品。
她指了指夏墨手上的袋子,說道:“那個,是要我替你轉交嘛?”
夏墨搖搖頭,沒有把東西遞出去,像是早就預料到般,答道:“治病得對症下藥,若沒有問題,我想還是少吃藥為好。”
魅詫異,眼睛都瞪大了。
“所以你...”
“總之你看顧好自己還有洪少天就行,至於她...”夏墨瞧向院裡的房子,“由她去吧,誰又能知道她在想什麼呢。”
“女兒家心思本來就是百轉千回的嘛,小月尤其是。”魅說著,自己卻陷入回憶,苦笑著,“不過放心,我不會再亂跑惹禍了。還有就是,昨天晚上...麻煩你了。”
夏墨思考了下,認為自己並沒有做任何需要被道謝的事情。
“你指哪方面?倘若你說的是洪少天...那大可不必,他與我是朋友,又是被我帶來的寧城,於情於理我都責無旁貸。”
魅摳著自己的手,羞愧到有些難以啟齒:“我說的是我。昨晚...因為我的緣故,洪少天受傷,後來還被帶走。還害你們滿世界找人,幾乎是整夜未眠,這都是我的責任。”
然後魅就看到夏墨露出了不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