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之宮家的餐桌上靜悄悄,對吃飯抱有極大的尊重。
“吃完飯休息一會兒,下午跟我一起去寧城辦婚禮。”阮卿淡言道。
“啥?”魅抬起頭,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媽咪~你女兒我還受著傷呢。”說好的養病呢?
阮卿望了眼魅,此刻她的親閨女正用那慘兮兮地目光注視著自己,眼圈泛著水霧。
“就你這德行,也就是在你親爹面前給你留留面子不戳穿你。現在少給我整那些鬼點子。”她生的女兒,心裡那點小九九她還能琢磨不出來?
賣慘失敗,魅扁了扁嘴,這回是真委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事效率很低的,帶我去..萬一拖了母上大人您的後腿怎麼辦?”
“這類事情不用你操心,總有你能做的。”阮卿沒有扯謊的習慣,說是參加婚禮請的事假,那就必須得去,沒得商量。
“我大概是撿來的吧。”
“才曉得?之前怕你自卑才沒說。”
一之宮魅:(內心兩行麵條淚)感覺碗裡的飯都不香了,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空桐悅旁觀這對母女相愛相殺,咬著筷子,也有自己的想法在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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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消食,阮卿閒著無事,索性去家後院的花房,空桐悅則被叫上,拎著籃子一道跟著。
阮卿愛花,亦有插花的愛好。於是不論是在哪處房產,一之宮陰總歸會把院子裡採光最好最大的地方留給她,以便種花栽草。
今日的秋老虎仍舊引吭高吼,揮動著大爪耀武揚威。太陽高懸天際,炙熱燦爛,曬得花草黯然失色,紛紛垂頭打蔫兒,宛如嘆氣。亦不復往日生機勃勃。
與之相比,花房裡的植物便好了許多,有自帶調溫的程式。不同的小花壇栽種不同的花草,當中土壤的酸鹼度與溼度都是有所差距的,因此那些原本不是同一季節的植物,都可同時枝繁葉茂。而今日花朵爭奇鬥豔繚亂人眼,正是採摘好時候。
阮卿拿著剪刀,瞧哪束最順眼,便直接將其連著細枝一道剪下來。
月兒見她這舉動,便陰了這位夫人又要開始她的插花大業了。
阮卿剪下花枝的同時,月兒也走到跟前,用籃子接過這些開的正盛或即將盛開含苞待放的花朵。
“話又說回來,九月正是桂花時節呢,寧城那邊桂花已經開了。”阮夫人步伐停在一株茉莉前,微微傾身,嗅著茉莉花的淡香,一片心曠神怡。
這是她最喜歡的花。
“是啊,桂花時節就總有很多好吃的。”月兒胳膊上挽著花籃,腦子裡閃過全是以前吃過與桂花相關的食物,“什麼桂花糕啊~桂花糖,還可以釀桂花蜜和桂花酒!”勾著手指細數,說道著居然有些興奮,不由得咯咯笑了兩聲。
阮卿看她這副憨傻模樣,眼神裡是長輩對晚輩的慈愛:“你啊你,我算是陰白你和魅怎麼混一起了。”因為這倆孩子本質上都是一個樣子——都是愛吃的饞貓。
“一物多吃挺好的呀,不浪費。”空桐悅如實說道。比起書裡寫的那些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她還是比較喜歡這種能實際吃到肚子裡的東西。
她成功把阮卿逗笑了,讓人覺著這孩子是真實誠。
空桐悅被笑的有些雲裡霧裡,撓撓脖子,不陰白究竟是哪裡說的不對引人發笑。
嬉笑過後,便是那抹夾雜愧疚之意的擔憂。
“傷口如何?”阮卿所指不單單是昨夜罰跪,先前就聽自家閨女唸叨空桐悅受傷一類,今日再見,屬實是有些蒼白,唇上亦無多少血色,想來是不舒服的。
“無礙,搽了藥酒。”空桐悅下意識帶入了昨晚,而說的話是真假參半。上了藥是真,可無礙是假。若非她在小腿肚貼了肌腱貼,估摸著連走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