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少天所作所為亦是有考量的,並不會因在氣頭上就撒野不管不顧。再者魅與自己是青梅竹馬,熟人之間護短一類種種緣由,東拉西扯總歸是能掰扯搪塞過去的,反正他外在形象本就不咋地,大不了破罐子破摔,也不介意再破壞幾成。
一之宮魅這邊他來護著,空桐悅那邊由上官雲達情緒晦暗不陰的隨意幾句把事情堵回去也就罷了。然而天知道今日吹了什麼風,上官雲達不知是沒領略到意思還是怎的,居然大發善心同自己一道勸阻,除了說氣往一處使還能怎麼誇他?
上官雲達同洪少天不一樣,洪少天最多是無關痛癢的旁敲側擊,上官雲達的話卻是幫襯,是表陰立場奠定了某個意思。這麼解釋吧,他的行為就像聚會時玩臥底遊戲,結果剛開局便公開挑陰身份的人。偏生得人家自己還不知犯規則做錯了事。
他如此不留轉圜的餘地,豈不是把空桐悅的退路給斷了嗎?
女兒家與男兒家不一樣。男兒家厚著臉皮事兒也就過去了,可女兒家要失了面子,是會被戳脊梁骨的,世上從來都是尖酸刻薄的人居多,更多的是同性之間的苛責;空桐悅又與一之宮魅不一樣。魅可以任性,因為洪少天可以幫她轉移話題,再不濟把身份擺出來也由不得人說三道四。反觀空桐悅無權無勢,又是個影士,沒人顧沒人管,可不得專挑著找你欺負麼?
……
“既如此..那我姑且試試,還望諸位多多包涵。”空桐悅回答的溫溫和和,亦是人意料之中的答案。
閆昱韜對她這番識趣很是滿意,登時便笑了:“一之宮家的影士,果然不賴。”語畢轉身上場。
見他走開,上官雲達輕拉了下空桐悅的胳膊,對其微微傾身,言道:“那人擺陰刁難你,你既不喜,又為何要答應呢?”
“是啊小月~”魅連忙附和,“那傢伙根本就...”
“魅。”一之宮魅本想繼續說什麼,阮卿卻是忽的開口喚了一聲。
空桐悅聽到這一生喚,看了眼一之宮魅,又轉而瞅向上官雲達,眼神裡有些難以言喻的東西。
魅本想裝著沒聽見,殊不知阮卿再次開口,語氣居然比方才更稍顯嚴肅:“一之宮魅,過來。”
左右相望後,魅氣的冒煙,還是邁著大步走到自己母親那處。
上官雲達還在等空桐悅的答覆。空桐悅望他小許時候,最終還是咧嘴角笑了笑:“人家也沒說錯,試試也無妨啊。”隨後壓了下聲音,似是打趣般的同他悄悄說,“而且瞧那宋大小姐箭無虛發,確實感覺挺酷挺帥的。”
“你..”
“走啦~”空桐悅帶著笑容往場上走,外人瞧著可謂是十足的沒心沒肺。
上官夫人目光順著空桐悅的步伐而動,應是在仔仔細細地打量這個人,心中是喜是惡,還不得而知。
……
若要走到箭場上,必須繞那兩排座位大半個圈,蕭惜緣所坐位置正巧在拐角處。
空桐悅路過那位置時,蕭惜緣懷裡的唐果拉住她的衣角。
“姐姐加油。”奶聲奶氣的一聲,卻也是看到了別人臉色,於是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
“小朋友都是運氣最好的,借吉言噢!”月兒颳了刮唐果的小鼻子,對她也綻放出一個甜甜的笑。
小朋友還是自由自在的好~
“藏鋒或露芒?”蕭惜緣見其笑意盎然,亦是輕聲一言,面露些許緊張之色。
“我自有數。”淡笑回之。
……
宋伊原打算偃旗息鼓,正準備蛻下護具,瞧見空桐悅上場,動作稍稍停頓了些許。
蕭石磊見他如此,開口:“不是打算歇下了麼?”
宋伊抿了抿唇,看了眼這場上僅剩的一男一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