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神廟...的確是玲瓏坊的前身。
不過兩者差距確實過大了,前者顯得寒酸許多。比起玲瓏坊,這裡的神像既沒有鍍金更沒有繪彩,光禿禿的石像還被削去了一部分。
神像頭部,從右側眉骨向左下延伸,直至左唇角的部分都已無蹤跡,像是被劈開了似。本應該是祥和的神像,因為這部分殘缺,剩下的眉眼竟能品出幾分肅殺。
被俗氣沾染的神,能不能繼續稱之為神...這事兒暫且還拿不出結論。
再回頭,正巧山神廟前門被推開,早已生鏽的門栓掉在地上,隨著推開的門移動,在地面刮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尖銳聲音。
推開門的空桐悅聽到這動靜揉了揉耳朵,邁過門檻走進來,感嘆說帽兒山的人做事風格獨特,信奉的神廟被毀,後續是半點行動不做,任由著它荒廢。
“都有了新地,哪還顧得上舊址。”
夏墨朝空桐悅遞了個眼神,後者順著他的指引往神像的位置看過去。
“這裡...”空桐悅停頓了。
夏墨見她一副失憶的模樣,接上話茬。
“那夜去的玲瓏坊,神像就與這個無差。當時還是你把我拉過去的。你我與曹雨煙還說過這些神仙的事。”
“這不是那天發生太多事兒了麼,哪件不比這個驚心動魄啊差點小命都擱在那裡了。”情緒沒有過多波動,自然印象淺。
夏墨卻也如她那般停頓了,過了會兒才甕聲甕氣道:“你倒是向來只記在乎的事...”
這話有點不太中聽,空桐悅單手叉著腰,反駁道:“我管別人在乎什麼,別人說話,我聽不見不就得了。”
“也是,是我話多了。”夏墨轉身去另一面牆。
“陰陽怪氣。”空桐悅咂舌,又看向這神像,神色凝重,然後...雙手合十作參拜狀。
“勞煩,保佑我財運亨通無災無奈。”
“那是山神,不是財神”夏墨慢悠悠飄來一句。
“你管我!”
夏墨沒吱聲了,他看著與另一面牆幾乎無區別的壁龕,而後原地稍微跺了跺腳,確認腳下有別的空間後,再繼續往前走到堂外的空院,像是突然失去了目標。最後索性在前門的門檻坐下。
他望著被門栓劃出一道痕跡的地面,竟開始發起呆來。
拜完神像的人扭頭一看,臉上也是莫名其妙。
“這人...傻了”
……
山神廟這一圈不知該說是順利還是不順。下山一路的楓葉鮮豔,連帶著雨後樹下的野蘑菇都屬鮮豔那掛的。
“你說這些能吃嗎”空桐悅指了指某棵樹下的大紅蘑菇。
“這個嘛,能不吃還是儘量別吃。”嚮導適時插了句,生怕說晚對方直接上手摘個一揹包回去。
“額...我是替他問的。”空桐悅把鍋甩給夏墨。
不過夏墨卻是怔愣的回看旁邊的女孩一眼。他現在正拿著手機,抱著僥倖心理在找訊號。
但事與願違,即便前身是景區,山上依舊沒有訊號,估計是沒有基站。
因此另二人說話他是半點沒聽進去。
空桐悅眯著眼瞧他:“我怎麼感覺你奇奇怪怪的。”上山以後這人就不太對勁。
“可能水土不服吧。”夏墨回答,聽著有些敷衍人,卻也不好再多問。
又往下山路走了段距離,大抵是附近開始有人居住,於是手機才勉強有一格訊號。夏墨便發了條訊息出去。
至於對方是否收到,後是否回覆,就不是夏墨操心的了。。
還是那句....他話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