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
“你剛說為數不多不取笑的人...上一個是不是你啊。”當然,這個問題屬於夏墨的八卦心理,免得空氣裡都帶著尷尬,因此倒也沒指望空桐悅真的回答。
“因為沒必要。”空桐悅從藥箱裡拿出藥粉,拆開往傷口上仔細撒著,“文字的排列組合就那麼些個,姓名充其量是靈魂的代稱罷了。靈魂會隨著年紀、經歷被切割成許多片,每片都有自己的面貌,同理,代稱也不止一個。只要旁人別過多的偏執於某一面就好。世上同名同姓的人,還是挺多的,不是麼。”
藥粉撒勻後,空桐悅拿起一卷乾淨的紗布,覆上傷口處,然後用手輕壓住,紗布圍著傷處纏繞。
屋內一下子又安靜了。
夏墨認為,空桐悅這些話似乎是在傾訴,又像是無奈,最後變成無語。也可能只是她隨口的抱怨。總之...應當是她不太愉快的某段經歷。
“……不論割裂成多少片,它還是那個靈魂,本我並不會改變的。”
“那也得能把碎的撿回來才行。”在紗布上打上個結,空桐悅把手上的手套一摘,往垃圾桶一拋。
夏墨隨著她的動作抬眸:
“也許有人願意撿呢”
或許是親人,或許是友人。
空桐悅挪了個眼神給他,她的嘴角勾了點弧度,似乎是想笑的:
“那就更不行了。”
太麻煩了。
……
她那神態...夏墨覺得有些熟悉,他應該是見過的...
哦..是公園那晚...同樣的眼神,同樣的語氣。
宛如最喧鬧時突然的死寂,那種一瞬間的抽離,說不上來的感覺
不過顯然,空桐悅情緒調整速度比夏墨要快上許多。
“你的傷口只是簡單處理,最好還是去打針破傷風。”誰知道那刀之前放在哪些亂七八糟的地方過。
“我這剛上山,你就要攆我下山”起碼在夏墨晃過的地方沒見到小醫院啥的。
“帽兒村的衛生站可以打。”
“不是說最好不進村”
“此一時彼一時,人家飯都餵你嘴邊了,再不吃屬實不太禮貌。”
空桐悅這麼一說,夏墨大概也明白她是幾個意思了。
“行,那我就去坐實一下,我這個苦兮兮的倒黴蛋人設,讓人家把我親自送進村。”夏墨站起來,看了眼外套,想了想,還是沒穿,為的就是把包紮過的傷口露出來。
弱者得有個弱者的樣子。
空桐悅沒搭理他,低頭往藥箱裡,收著剛剛拿出來的東西。不知是單純懶得同夏墨說話,還是在消化些有的沒的。
宋伊的控場能力尚未可知,但即便有,估摸著也只有幾分罷了。起碼夏墨是這麼想的。
喬冶確實沒有過多動作了,只是靠在車門旁邊裝酷。那位精神不太正常的人被塑膠紮帶反綁著手,興許是那股子勁兒過去了,現下趴在地上沒什麼動作。
宋伊蹲在那人身側,應是在琢磨什麼。
看到那綁人的工具...夏墨總覺得似曾相識,是了,上一個被這麼反綁的人還是他。
夏墨回來的不知是真湊巧,還是有人悄眯報信,總之他剛來,被綁之人家屬便跟踩著點似的趕過來了。
來者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男方身材圓潤,黑白橫紋的修身polo衫把他那圓滾的腹部凸顯出來。女方身材則削瘦不少,她個子不高,腰背也有些佝僂,雙手粗糙如干枯的樹皮,一看就是常年做活的。兩者站在一出,肉眼可見天差地別,若說唯獨相同的,是他們額角上都有細密的汗滴。
男子沒直接搭話,像是對這類事不太在意,反觀他旁邊的女人,則是急迫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