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後,兩人並肩走在馬路旁的人行道上,相互無言,氣氛安靜的詭異。至於緣由為何,那可能就只有當事人雙方清楚了。
空桐悅沉默的原因很陰了,單純的不想說話,腦子裡一直在想怎麼擺脫旁邊這座瘟神。
若換做旁人她早就溜之大吉了,可偏偏自己欠了他的錢,還吃了他給的糖。這於情於理,狠話偷溜是怎麼都做不出來的。畢竟同一個班,低頭不見抬頭見,月兒要臉。
於是開始陷入冥想,忍不住啃著自己的手指甲。
堅野隨意地瞥了眼空桐悅,用膝蓋想都知道這笨蛋肯定在琢磨些餿主意。他也不拆穿,按兵不動。
最終還是某月率先沉不住氣,跑到堅野真正面前,攔住其去路。
什麼法子都不如開門見山來的好。
“那個..千年冰山,你看現在針也打了,而且這天色也不早了,為了不耽誤你我寶貴的時間,要不咱就這樣散了吧。”空桐悅賠著笑臉,呵呵地說道。
堅野真眉頭微微一挑,關注點卻有些不一樣。
雖說他沒開口糾正,但也不代表他認同。
他發覺‘千年冰山’這外號,這笨女人倒是叫的愈發順口了。
“所以呢?你要去哪兒?”堅野邊說邊邁步往前走。
空桐悅面對千年冰山,腳往後倒著走,回答他:“我?我當然是回學校拿東西了,這外套揹包都在那,不去拿豈不是晚上連家門都進不了。”
“巧了,我也去,順路。”語畢,腳程加快,淡淡地從某月面前飄過。
月兒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她眼皮子跳著,後槽牙咬的咯吱作響,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現在是真想抽自己倆耳刮子,孃的說什麼不好說回學校,找的什麼狗屁理由!
但秉持著要死也死透一點的歪理,空桐悅再次跟上去。
“可我等會兒還要去上班,你跟著我一直跑..不太方便吧!”空桐悅額頭上陰晃晃地就寫著‘我嫌棄你’四個大字,但還是面帶職業性微笑。
“有麼?”堅野又是一個反問,顯然想看空桐悅的反應。
“當然啊,你看,我們兩個年輕人,有事兒待一起也就罷了,要是沒事還待在一起就不對了,傳出去會惹人非議的,你看我爛命一條死就死了,堅野少爺您冰清玉潔腰纏萬貫的,傳出去我怕玷汙了你名聲啊!”在扯歪理的這條道路上,空桐悅還沒有怕過。
某人卻是把手往身後一背,老態龍鍾地說:“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空桐悅額角青筋微微凸起,腦後十字路口蠢蠢欲動。果不其然,下一秒便炸毛了。
“能不能按套路走!你看不出來我就是嫌棄你不想你跟著嘛!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還千年冰山呢,千年眼瞎吧!
“我知道啊。”仍舊淡淡然。
“那你還跟著我!”這人是五行缺德命裡欠揍嘛?!
“課業過於無聊,尋些樂子罷了。”
“大爺的,你的樂子關我毛事?!”神邏輯。
一句粗口並不友好,說完空桐悅就有點後悔了,她是哪裡借來的膽子敢跟債主叫板。
而某人也如月兒所預料的那般,有些不悅。目光在她身上流轉徘徊,就像被獵人看中的獵物,隨時都會被狙擊扒皮的那種。
空桐悅被看的後脊發涼,下意識地緊了緊衣領。
“看我作甚?”略慫。
“沒什麼,就是醫院現在離得很近,在考慮你身上哪個零件值錢。”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可怕的話。
在威懾力方面,千年冰山還是不愧其名號的。
所以空桐悅信了,並倒吸一口涼氣,感覺作了個死。
“親,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