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人,但或多或少都摻雜著些別的目的。私以為,這世上除了剛出生的孩子,言行如一的人少之又少。
而在梁琦身上,空桐悅沒發現她別有用意。由此來看,要麼,她這人城府深,隱藏能力極好;要麼..她真的只是單純想要幫人。
空桐悅選擇相信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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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的善意,月兒好久..好久沒感受到了。
她想接住這份善意,伸出的手卻不可控的劇烈抖動著。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空桐悅自己能意識到,梁琦同樣能夠看見。
於是她撤下這隻手,用另一隻手快速拿過紙巾。儘管兩隻手都一樣顫抖,儘管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掩耳盜鈴。
“謝謝。”她抽出紙巾,擦著額角,內心一直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空桐悅這般,梁琦心中多少已有數了。
“我扶你進屋吧,起碼把衣服弄乾。”她建議著,這寧城夜裡涼,空桐悅溼著衣服總歸不太好。
空桐悅並沒有拒絕的理由,所以她點了點頭。
梁琦朝她遞出手,月兒猶豫了片刻,才將自己的手覆上去。
不過樑琦高估了自己的力氣,也低估了空桐悅的腿軟程度。這邊剛站起來,空桐悅就不由自主地往人身上倒,差點沒把梁琦壓垮。好在要徹底倒下去的時候,空桐悅的另一隻胳膊被人拉住。
幾乎是同時,空桐悅意識到來的另一人大機率是誰。
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最丟臉的時候,偏偏被不想看見的人看見。
很好,本來還不太冷靜,這會兒透心涼,這千年冰山果然對得起自己給他的外號。空桐悅破罐子破摔,索性閉眼躺屍了。
不知二人情況的梁琦見空桐悅這樣,驚呼:“誒?怎麼還暈了?”
夏墨一眼看破她的慚愧,淡淡回答:“沒事,她在閉目養神。”
梁琦:“???”
空桐悅閉著眼,內心嗶嗶著:你丫還真瞭解我啊~這麼能耐你咋不上天呢?
想著臉丟都丟了,也不差一時半會兒了。她‘不著痕跡’地將身子挪位,努力把自己身體大半重量壓在夏墨身上。
夏墨面不改色,察覺到某人的小九九後,手在空桐悅胳膊上不輕不重地擰了一下,示意讓她不要過於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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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騰,好歹是進了屋。一進屋,剛在凳子上坐下,空桐悅就虛弱地睜開眼。
梁琦也沒起疑,對空桐悅還是那麼溫和:“你和小真在這兒呆會兒,我去問人借套衣服,或者借個吹風。”
“不用了吧。”空桐悅對其扯出個笑臉。不論是什麼緣由,本質上她都是不想麻煩人的,否則也不會在自己精神不穩定的時候,有意的避開上官雲達一行人。
“會感冒。”
“我哪有那麼嬌貴啊。”空桐悅肩耷拉下來,然後指了指夏墨,“要麼讓他去也成,我和他是同學,前後桌感情很好那種。”
梁琦睨了眼夏墨,她看這孩子倒是沒挪步的打算。而且..從進門開始,這孩子就沒把目光移開了,一直留在空桐悅身上。
她不會逼人,自然也不會直戳孩子的心思。
“他是男孩,跑出去詢問要是被當作變態就不好了,我去吧。”說完,未等空桐悅反駁,梁琦就走了,那叫一個健步如飛,跟競走運動員似的。
就..人走也就罷了,把門帶上是什麼操作?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長輩的心思你猜不著。不過空桐悅隱隱覺得,自己剛剛好像挖了坑,還是自挖自跳自填土那種。
扭頭看站自己旁邊,跟石獅子差不多的某人,空桐悅不知道該說什麼。
總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