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多久,儺戲面具的人便有意阻擋了他的視線。
“逝者眼下魂魄離體,正是最受不得刺激的時候。若是不小心衝撞,惹得不高興,小心被上身報復,飛來橫禍。”面具人的語氣不算友好,對著夏墨似乎抱有幾分敵意。
“呵呵呵,孩子不懂事,好奇心太重,不好意思啊~逝者安息逝者安息。”空桐悅走過來打著哈哈,一邊把夏墨往自己身後攆。
面具人沒再說話,給他們指了個方向,那是一小塊自己開墾的小菜地。面具人示意他們可以往那個位置上山。
空桐悅一直賠著笑臉,等走到離他們有段距離後嘖了兩聲。
“裝神弄鬼。”
夏墨注意到面具人的目光似乎一直朝著他們的方向,正帶著戒心,可聽到空桐悅的唸叨,再看她的變臉,被逗笑了。
“唯物主義啊。”
“難不成你不是”空桐悅反問道。
“這個嘛,子不語,怪力亂神,保持敬畏之心總是沒錯的。”
“我怎麼沒看出你剛剛敬畏呢。”眼睛都快飄到人家家門口了。
“心裡敬畏,也是敬畏。”
“牛還是你牛。”空桐悅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這一波屬實是歪理佔了上風。
……
嚮導走在最前面,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摸出根長竹竿,時不時用竹竿在地面捅兩下,怕有被虛掩的塌陷處。空桐悅和夏墨跟著嚮導的腳印走。
愈發往上,腳下的路變得越崎嶇,成堆成堆的沙土滾石以及還能看見點雛形的碎瓦遍佈周圍。這裡的時間彷彿陷入了凝滯,災害發生時是怎樣,如今還依舊保持著。因為沒有樹木,附近連只築巢的鳥都沒有。
無人問津,鳥都不來。
空桐悅步伐比兩個男的要慢點,到了三人行的最末。走累了,回頭望著遠處,他們在山腳下路過,正在辦喪的那幢房子。這會兒它變得迷你不少,站在屋前的人更是隻有芝麻點大。
“你們說,這平時,人家辦喪事不都得開個席面啥的嘛,現在乾唱乾哭,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餓了想蹭飯”夏墨扭頭回話。
“好奇不行啊,再說我真想吃飯,肯定會象徵性給點錢的啊。”臉皮也沒有厚到白吃白喝那個地步。
“可惜你有錢吃席沒錢還我。”
“嘖,欠打。”空桐悅一腳上去,夏墨閃聲避開,空桐悅踩空,腳別了一下。
夏墨趕忙拉住她胳膊。
只能說何必造作。
嚮導見他們兩人鬧起來,有點白費唇舌,便開口給他們答疑解惑。
“帽兒山基本上頭三天都是哭喪,第四天才會開席,擺到第六天,頭七下葬。看樣子今天應該是第二或者第三天。”
“因為攔路的紅布上沾了泥水還有點厚重,是麼。”方才掀布的時候,夏墨就感覺手上有些重量,且布有點溼潤。
頭三天只哭喪,所以人並沒有去世很久,而昨前天都有下雨,但雨並沒有很大,所以雨水只是把紅布打溼了一部分,風還能稍微吹動一點。
嚮導看了眼夏墨,神色裡帶著些欣慰。
“所以那位長輩是因為雨天在山上滑倒而去世的是麼”空桐悅聽著兩個人的唸叨,冷不丁冒出一句。
引得原本在說話的兩個人朝她投去目光。
空桐悅指了指山腳下的房子,說道:“農村不比城裡,交通不便會限制他們的出行,活動範圍很有限。辦喪的房子附近有菜田,證明那個屋子裡是有長輩居住的。但剛剛我聽哭喪的聲音都比較年輕,應該是長輩去世了。”
“小姑娘耳朵挺靈啊那為什麼是雨天滑倒去世的呢”
“因為您先前耽擱了很久